因為他這樣的舉動，車子衝出去時度極快，衝破了防護欄後直接飛了出去，失去動力後再猛然朝下掉落。
安全氣囊全都彈了出來，祁然也緊緊護著慕糖，她並未受傷。
可失重感還是讓慕糖呼吸心跳都有些停滯。
她緊緊抓著祁然，有種即將死亡的恐懼。
不過如果是和他死在一起，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砰——”
緊接著，又一聲悶響，車子直接掉進了河裡，砸破了那一層薄冰，朝下沉落。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車子並沒有倒著翻下河。
再加上車子的封閉性很好，暫時沒有水漫進來。
可他們不能一直待在車裡，很快就會缺氧。
等人來救肯定不現實，只能自救！
祁然鬆開慕糖，快道：“等車子穩住我就開啟天窗，我先出去再拉你上去，記得閉息。”
慕糖不會游泳，但閉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因為失重和水壓，慕糖頭很暈，卻還是聽話的點頭。
祁然看了她兩秒，因為車上開了暖氣，他們之前已經脫掉了外套，他卻還是讓她把毛衣也脫掉。
在水裡，她穿著毛衣會加重負擔，很容易會沉下。
慕糖沒有耽誤時間，直接脫掉了毛衣，剩下了一件比較薄的保暖衣。
她的臉明明很蒼白，從頭到尾，卻連一個“怕”字也沒有說。
看著她聽話乖巧的模樣，祁然抿緊唇，還是沒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糖寶，水會很冰，你稍微忍耐一下。等會兒你只要抱著我就好，我會帶你上岸。”
她很怕冷，這麼冰冷的河水，他怕她會受不住。
慕糖依然只是點頭，她是分得清輕重的，她也相信他。
很快，車子沉到了底，穩住了。
而且雖然車子封閉性好，可這短短時間，也已經有水開始漫進來，他們必須儘快逃出車。
祁然鬆開自己和她的安全帶，看她一眼，按下天窗控制。
好在車子的效能很好，車控並沒有失靈。
慕糖緊張的看著他的動作，在他按下控制按鈕的瞬間，她深吸氣屏住呼吸，猛的閉上眼。
冰冷的水也在那一刻兜頭而下，不過轉眼就將她淹沒其中。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真的被水淹沒後，她才驚覺，這水也太冰了。
刺骨的冰寒幾乎瞬間就將血脈中的暖意侵蝕，讓她感覺下一秒就會被凍成冰棒。
她整個人都沉溺在水中，直到感覺到有人在試圖碰觸她。
慕糖本能的伸出手，在一片冰冷的水流中握住了那隻依然溫暖的大手。
腳下用力蹬起，隨著他的力道努力朝上面攀浮。
許是因為在水中有浮力，倒是很容易就被他拉上去了。
慕糖已經冷到僵硬，意識也有些凍結。
她不敢睜眼，只努力靠著祁然，想要汲取他身上那一點暖意。
祁然適應能力比她好太多，適應了片刻後就已經睜開了眼。
昏暗的光線，他眸光幽深的看著懷中人，感覺到她依附著他時，無助又絕望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