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鑄鋼廠那邊，就等到去了警署再去，也耽誤不了多久。
慕糖和祁然都同意了，畢竟他們也很想知道範舒芳到底是不是瘋了，又能不能從她口中知道些什麼？
等慕糖到了警署，看到審訊室裡努力把自己縮在板凳上，滿臉蠟黃，神色驚惶眼神四處亂瞟的女人。
慕糖就覺得，她可能的確是瘋了。
她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焦距，空洞，迷茫。
她唯一的情緒，就是恐懼。
一個普通的鎮上婦人，應該是不可能有那麼好的演技吧？
所以，秦浩才會讓她活著回來。
這樣想著，慕糖就這麼說了，“她應該不是在演戲，看起來是真的瘋了。”
祁然沒有說話，秦崢點頭，“法證已經抽了她的血液樣本去檢查，看是不是被人用了藥還是什麼原因。”
畢竟一個正常人不可能忽然瘋。
範舒芳消失的這一天一夜到底生了什麼，才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畢竟慕糖很確定，她看到她殺人時候的狀態，還是很正常的。
她沉吟片刻，問秦崢，“我可以進去和她說說話嗎？”
秦崢蹙眉，“她這個樣子，你和她能說什麼？”
警員已經審了她很久了，她就只念叨有鬼，偶爾還會瘋尖叫，瘋累了就縮在凳子上抖。
這樣的情況要審出什麼真的不容易，審訊室那兩個警員，都已經要被折騰瘋了。
慕糖卻不這麼認為，“瘋了有瘋了的好處，瘋子，不會撒謊。”
秦崢遲疑幾瞬，點頭，“好，那就試試。”
現在他們是在清溪鎮上的警署，沒有在z市那麼麻煩。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有些事做起來更方便，打個招呼，就放慕糖進去了。
祁然繼續在旁觀室，秦崢陪著慕糖一起進去，本地的警員退了出去。
反正他們對著這個瘋婆子也是受夠了。
範舒芳有些肥胖的身軀縮在椅子上的樣子其實有些滑稽，她自己卻絲毫也沒有察覺，還在拼命把自己朝椅子裡面擠。
她的手腳都被銬著，雙手縮在胸前，脖子也縮著，腦袋四處轉動，驚慌失措的胡亂瞟著。
兩個警員起身，她就跟著嚇一跳，然後又縮了縮，恨不得真把自己縮成一顆球。
只是等到慕糖和秦崢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神就變了。
或者說，是在看到慕糖的時候，她的眼神開始變化，從空洞迷茫驚恐變得有些疑惑。
慕糖把她眼中的情緒變化看得很清楚，她心頭微微沉著，範舒芳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好像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另一個人。
她和秦崢還沒有走到桌子邊，範舒芳忽然朝前傾身，本來放在胸前的手砰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她盯著慕糖，咬牙切齒，“你這個臭婊子，你來做什麼，你是來搶我男人的對不對？”
秦崢皺緊眉，這個範舒芳，真瘋得挺厲害的。
慕糖卻一瞬間就明白了，範舒芳是把她認成了她的媽媽。
所以，她和她媽媽，長得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