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尖從他的傷口上滑過，祁然身體驟然緊繃。
那一瞬間，他真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才好，果然是個會折磨人的小東西。
慕糖卻是舔了舔就停了下來，也沒有抬頭，就那麼貼著他的傷口，“祁然，你怎麼這麼討厭？”
她的聲音很低，很悶，很委屈。
祁然喉間滾動，順著她的話哄她，“是，我討厭。”
慕糖安靜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頭。
藉著月色，她看著他的眼睛。
他眸色漆黑，就像那夜色般，讓人怎麼看都看不透。
她放棄了探究他的想法，乾脆的問他，“你什麼都不同我說，莫名其妙就生氣，生氣了就一走了之，你就不怕我會胡思亂想嗎？”
祁然低低一嘆，他當然知道她心思敏感，最愛胡思亂想。
他抱緊她，微低下頭，將下巴放在她肩窩，“以後不會了。”
他難得這樣依靠她的姿勢，讓她真的感覺到，兩個人關係的變化。
他們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相依相偎，怎麼可能真的對對方生氣呢？
慕糖默然片刻，“那你告訴我，你剛才怎麼了？”
祁然沉默。
慕糖抿緊唇，透過他的肩膀，看著窗外那抹明晃晃的月光，低聲問他，“祁然，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進警校？”
祁然靠著她閉上眼，語氣有幾分無奈，“不是。”
他的呼吸落在她耳邊，慕糖皺緊眉，“那是為什麼，就因為我同情秦浩嗎？”
祁然依然沉默。
慕糖沒忍住，重新用雙手抵在他胸前，偏頭看他，“可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同情他曾經的遭遇，並沒有覺得他現在做的事值得同情。你難道……不明白嗎？”
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她以為他應該是最瞭解她的。
祁然睜開眼，對上她的目光，慢慢道：“糖寶，我明白。”
他明白，她卻更不明白了。
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明白，那他剛才到底在氣什麼？
她也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祁然僵硬的抱著她，手臂慢慢收緊。
慕糖被他箍得有些不舒服了，扭了扭想要掙開，祁然卻忽然收得更緊，勒得她忍不住“嘶”了聲，“你……”
還沒抱怨出聲，祁然已經開口，聲線暗啞，“糖寶，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有同情。”
慕糖微愣，祁然微微低頭，額頭貼上她的，“秦浩對你有想法，我知道。”
他眯眸，頭微微一偏含住她的耳垂，“糖寶，我不喜歡。哪怕你對他只是同情，也不行。”
最後三個字有些霸道，說完，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慕糖疼得呲牙。
報復心真強！
不過，他的意思是，他剛才莫名其妙的生氣，是吃醋了？
慕糖抿緊唇，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可他這樣說，她還是要解釋一下，“我對秦浩真的一點想法也沒有的。”
祁然卻在她耳邊冷冷的哼，“有的時候，同情，就是開始。”
慕糖簡直無語，“以前我都對他沒想法，以後那就更不可能了呀，怎麼可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