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並沒有太讓秦崢吃驚，畢竟比起周齊是兇手，已經沒有什麼還能讓人更驚訝了。
他只問，“哪裡來的？”
“我幫人做事，賺的。”
“什麼事？”
周齊譏諷的勾唇，“做我們這行工資雖然低點，但是想要賺錢，法子就太多了。有的是人送上門來不是？老大，這一點，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秦崢的雙手驟然收緊。
不用周齊說得太明白，他也清楚。
周齊所謂的幫人做事，不過就是替那些犯案的人開點後門，行賄受賄，甚至可能會以身犯法。
周齊目光低垂，看著手中已經要燃盡的煙，“我每次攢夠20w現金就交給趙婉，讓她存到她的銀行賬戶裡，因為我個人賬戶不能留這些錢，查到了會很麻煩，放她那裡最安全。”
畢竟，誰也想不到，他和趙婉會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錢越來越多，她心思也越來越大，最後一次我把錢交給她之後，她竟然跟周明銳說，讓周明銳帶她一起私奔？”
他說著，譏笑一聲，“你說，我能留著她嗎？好在周明銳膽子小，否則，他也不能多活這幾天了。”
“你和周明銳什麼關係？”
“算是堂兄弟吧，他爺爺是我爺爺的兄弟。”
“趙婉當初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在周齊劫持慕糖的那段時間，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被何記錄了下來，秦崢已經聽過了。
慕糖的那些推論猜測，在秦崢看來，算是認同的。
周齊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低著頭像是在回憶什麼。
手中的煙已經燒盡了，燙到了手指他才回神。
他吞了吞口水，終於慢慢開口，“四年前，我還沒到刑偵大隊，只是一名普通警員。當時，我們接到趙和生的報案，說他女兒被綁架……”
警方在接了趙和生的報案後，一邊派了人守在趙和生身邊，等待綁架犯再次聯絡趙和生。
另一邊讓人調查學校和趙婉家附近的監控，尋找趙婉。
只是趙婉離開家之後並沒有去學校，而是坐了公交車朝城外的方向去，到了城外監控的盲區，就失去了她的蹤跡。
那時候周齊和另一個警員就是負責在郊區搜查的。
他們找了很久，一無所獲，就在要放棄的時候，周齊在一處要拆遷的廢棄樓房下面發現了一團沾著血跡的衛生紙。
就是這一團帶血的衛生紙幫助他找到了趙婉。
趙婉當時的樣子，周齊到現在還記得。
她光著身子縮在角落，手腳卻被綁著，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面板。
頭髮凌亂的披散著，聽到聲音看過來時，那雙眼睛裡雖然帶著驚恐，卻還是很清澈純淨的。
雜物間裡堆滿了空酒瓶泡麵盒，除了趙婉，還有兩個已經喝醉躺得東倒西歪的小混混。
趙婉費了很大的勁才趁著他們不注意，將一團衛生紙從破掉的窗戶扔了出去。
只是這地方很明顯已經沒有人來，趙婉其實並不敢奢望，有人能找到她。
周齊的出現，對那時候的她而言就是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