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坐在沙發上，按著眉心，“我昨天晚上做夢了。”
趙庭瑞一時疑惑，“做什麼夢？”
而且，做夢和糖寶生病有關係嗎？
祁然深吸氣，放下手看向他，目光很深、很沉。
趙庭瑞同他對視幾秒，驟然反應過來，“五哥，你……”
他忙搬了椅子坐到祁然對面，皺緊眉，“不是已經很多年沒做這夢了嗎，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他很清楚，如果不受刺激，祁然肯定不可能忽然做那個夢。
祁然狹眸，“只是看到孟譽軒欺負糖寶。”
他的語氣很平靜，趙庭瑞卻聽出其中的冷酷。
他的臉色也是一變，騰的站起身，“媽的，那個臭小子敢欺負我們家小糖寶！難怪你打他了，打得好，這種不要臉的臭小子就該朝死裡打！”
罵完，他又忙坐下，有些緊張的問，“不過五哥，做夢之後呢，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他問的很小心。
他還記得，剛開始的那幾年，祁然經常都會做那個夢，夢醒之後就會發很久的瘋，不把他們幾個兄弟打趴幾回那是絕對不會清醒的。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
隨後他忽然就想到什麼，抽了下嘴角，“你不會，把小糖寶打了吧？”
只是剛才看起來也不像啊。
就小糖寶那個小身板，要真被他五哥打了，還能爬得起來？
祁然聽到他的話卻眉心微沉，抿緊唇角沒有說話。
趙庭瑞看了他一會兒，臉部肌肉僵硬了，弱弱的問，“你真把小糖寶打了？”
祁然依然沉默，可這種沉默已經告訴了趙庭瑞答案。
趙庭瑞也沉默了。
辦公室裡安靜了一會兒，他又小心的問，“打哪裡了？剛才看起來不太像啊？”
祁然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聲音很低，“我……差點掐死她……”
趙庭瑞恍然，難怪剛才慕糖聲音那麼嘶啞。
而說到這件事，祁然的手指便微微有些顫抖，他捏住自己的手腕，聲音透著不該屬於他的無助，“小六，我很怕，如果再有下次……”
趙庭瑞忙安慰他，“五哥，你先別自己嚇自己，這件事還沒這麼嚴重，剛才我看小糖糖也沒什麼啊。”
“她很懂事，很乖。”
想到慕糖，祁然的眸色又柔和了些，情緒稍稍緩和了一點。
慕糖的確很懂事，從頭到尾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就好像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然而越是這樣，他越是愧疚心慌，越是害怕擔憂。
他怕，如果再有下次，他會不會真的傷害到她？如果他沒有及時清醒，是不是已經掐死了她！
趙庭瑞皺眉想了下，“你聯絡過Belle了嗎？”
祁然搖頭，趙庭瑞道：“我打電話給她，讓她馬上過來z市一趟。”
說完，他又拍了拍祁然的肩膀，“五哥，你也別太擔心，這事還沒這麼糟糕，糖丫頭她不是也沒事嗎？這說明，你的情況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