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看到了，看得也很清楚。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道：“他好像，真的沒有撒謊。”
秦崢眉頭蹙了起來，“什麼沒有撒謊？”
慕糖遲疑了一下，“他剛才說話的時候，所有情緒反應應該都是真實的……”
秦崢疑惑的看著她，她繼續解釋，“就是說趙和生對趙婉的死，和對兇手的恨，看起來並沒有作假。所以我覺得，他好像沒有撒謊。”
秦崢的神色更加嚴肅了，“他是殺人兇手，也是你說的。”
慕糖咬唇，“我知道，是我說的，我……”
“祁慕糖，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是在辦案，不是在過家家。”
秦崢打斷她，語氣有些重，明顯生氣了。
當然，他不生氣也不會叫她祁慕糖。
秦崢這個人最喜歡給她各種亂改名字，脾氣好的時候就是口香糖，生氣的時候就是祁慕糖。
慕糖沉默，她很清楚秦崢生氣的原因，也很明白這件事不是鬧著玩。
他信任她，才會頂著壓力把趙和生帶進警局，如果弄錯了，不知道會有多麻煩。
所以她也不怪他發脾氣，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組織了一下，然後說：“我知道現在是在辦案，我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很認真。我的確認為他沒有撒謊，可我現在依然認為，他和案子脫不了關係。”
秦崢幾天沒休息好本來就頭暈腦脹，這會兒更是快被她給繞昏頭了，他揉了下額頭，坐下，“說清楚，什麼意思？”
慕糖也在他旁邊坐下，“其實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三個案子根本不是一個兇手？”
秦崢看向她，等她繼續。
慕糖思考一下，“也許，趙婉真的不是他殺的，可謝雅和玥玥是他殺的。”
慕糖說出她的想法，秦崢卻是覺得可笑，“如果趙婉的死和他無關，他為什麼要去殺謝雅和文子玥，他吃多了？”
慕糖沉吟片刻，沉聲道：“為了報仇。”
秦崢一愣，“報仇？”
隨後他目光一深，“你是說，他殺謝雅和文子玥是為了給趙婉報仇？”
說著他不由得皺眉，“難道殺了趙婉的人，是謝雅和文子玥，這不扯淡嗎？”
慕糖垂眸，緊緊的抿了下唇，“是我……”
“？”
秦崢詫異的看她，“你殺了趙婉？”
慕糖深吸口氣，低聲道：“他以為……兇手是我。”
秦崢盯著她，臉色幾變，想明白她的話之後，神色凝重，“所以你的意思是，趙和生以為是你殺了趙婉，他想替趙婉報仇，可他沒有辦法對你動手，所以殺了謝雅和文子玥？”
慕糖緩緩的點頭，“也可以說，他殺了謝雅和玥玥，是想要警告我，想要威脅我。”
謝雅死的時候慕糖就這樣想過，兇手是在警告她。
直到現在，她已經更加確定。
趙和生看她的眼神真的就如在看一個仇人，他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如果不是找不到機會，他恐怕早就殺了她。
她忽然覺得冷，一種無端的寒冷侵襲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