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悠悠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越發讓人感覺到她的心虛。
慕糖扁著下了嘴，聲音不大，卻足夠靠近他們的人聽清楚。
“明明是你先罵我的，你罵我惡毒下賤該判死刑，我才反駁你……”
“我……”
“你難道敢說你沒說那些話嗎？”
慕糖看著她，就像所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一樣，受不得委屈，執拗又倔強，非要和大人爭出個對錯長短。
只是她的表情和語氣明明都很委屈，可韓悠悠卻明顯從她眼睛裡看到了譏諷，她在嘲笑她。
旁邊那些圍觀的人也忍不住低聲議論。
“哇，這個韓悠悠真的很過分啊，罵的好難聽，罵不過還打人。”
“可我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啊，平時不是很知書達理高貴大方嗎？聽說她還是出身名門呢。”
“呵，人設而已，說崩就崩。演員嘛，你還真信啊。”
“也是啊，好在我不粉她，不然我不得傷心死了。”
“對啊，你說要是她這個樣子被傳上網，會不會脫粉脫到她哭啊？”
“你敢傳嗎？”
“我覺得肯定有人已經傳了……”
她們的議論和慕糖的嘲笑就好像導火索，將韓悠悠本就剩餘不多的理智盡數點燃。
要是今天的一切被傳上網，她這兩年苦心經營的一切至少會被毀掉一半。
她的情緒徹底被激了起來，聲音提高，近乎咬牙切齒，“是，我說了，那又怎麼樣！”
慕糖眉心一動，低下頭眼底譏笑更深。
這個韓悠悠果然很蠢啊。
她沒有再說話，只低著頭站在祈然身邊，肩膀微微發抖，看起來就好像在偷偷哭泣。
而韓悠悠既然開了口自然沒準備再停下，她已經丟臉了，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慕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慕糖本來就是嫌疑犯，這一點她怎麼洗也洗不白，網上的人如果知道多半還是會站在她這邊的。
想到這裡，她冷笑一聲，“可那些話本來就不是我說的，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轉達給你。網上現在怎麼說的你你真的不知道嗎？一個殺人兇手，為了個男人連殺人都敢，年紀不大心腸倒是惡毒。今天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止是心腸惡毒，心機也挺深的，難怪把祈然耍得團團轉。你以為你演得很好嗎，不過就是朵白蓮花，簡直不要臉……”
她越說越起勁，祈然的臉色已經冷得像是要結冰，他鬆開慕糖轉身向韓悠悠，目光鋒刃如刀。
慕糖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麼，眉心一動快他一步跨到了韓悠悠面前，冷著臉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打得韓悠悠的臉都朝著一旁偏了過去，將韓悠悠越來越過分的話徹底打斷。
場面一瞬間安靜的有些窒息。
韓悠悠被打懵了，一旁的孟譽軒也懵了。剛才看這小丫頭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沒想到這脾氣還挺剛的啊。
祈然倒是眸色微閃，看向慕糖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回過神來，圍觀的人都興奮了。拍影片的拍影片，發微博的發微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