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你怎麼來了。」
看著面無表情的朱厚照,朱啟元也給嚇著了,小心翼翼的將骰子收起,心裡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不安。
五年沒見朱厚照這個親爹,他對朱厚照是陌生的,但同時對朱厚照又有種天然的畏懼感,都不敢直視朱厚照。
陪著朱啟元賭錢的幾個小太監已經嚇趴在地,顫慄恐懼至極,三魂都丟了兩魂。
「怎麼,我不應該來嗎?」
朱厚照語氣語氣幽幽,態度不喜不怒,可就是這樣,朱啟元才越發感覺不妙。
「爹,你要不要一起玩玩兒?」
朱啟元嘿嘿笑道,想著拉著朱厚照一起賭錢,一起玩過之後,朱厚照就沒理由收拾他了。
然而這話一出,朱厚照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慈愛的答應了下來:「好啊。」
「你爹我出征在外,都沒好好陪過你,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朱厚照一臉慈愛的樣子,像極了一位虧欠兒子的老父親。
朱啟元面露喜色,劉瑾卻是愁眉緊鎖,跟隨朱厚照多年的他明白,這是朱厚照暴怒的前奏。
明白歸明白,他也不敢出言聲張。
揮揮手讓劉瑾把幾個小太監帶走,然後朱厚照就開始跟他的好兒子對賭起來。
不一會兒,朱啟元的錢就全輸給了朱厚照。
掂量了一下從兒子手裡贏來的幾兩銀子,朱厚照笑盈盈的道:
「你的錢都已經輸給了你爹我,你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拿出來做賭。」
咕都
朱啟元嚥了口唾沫,沒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超高賭術竟然會栽在自己親爹手裡,再看看朱厚照,他總感覺朱厚照「笑裡藏刀。」
「不賭了,不賭了,我認輸了。」
不自覺的往後退兩步,朱厚照詭異的笑容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怎麼能不賭了,你爹我可正在興頭上呢,來,繼續玩。」
朱厚照臉上笑容越發詭異,還主動將贏來的銀子還給朱啟元。
玉不琢,不成器,這一回他就要把朱啟元的臭毛病給完全扳正過來。
朱啟元半信半疑的接過銀子,又跟朱厚照對賭起來,少年人要強,輸給了朱厚照,心裡總感覺只是運氣差了點,只要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贏。
抱著再來一次,我一定贏的賭徒心理,朱啟元繼續跟朱厚照對賭,來來回回好幾次,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輸,一次都沒贏過。
「不賭了,不賭了.......」
朱啟元心態崩了,拿著骰子的手都在劇烈顫抖。
每一次輸了,朱厚照都會把銀子還給他,讓他繼續賭,來來回回,就是不讓他贏一次,這麼搞下來,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不賭了,繼續玩啊,你先前跟那幾個小太監賭錢不是玩得挺起勁的嗎?」
臉上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朱厚照注視著朱啟元,心裡極度惱火,釣魚他忍了,但賭錢,他絕對忍不了。
他想不明白,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怎麼就這麼能折騰。
「爹,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賭錢了。」
朱啟元確實頑劣,但也頗為聰慧,聽出了朱厚照話音中的惱怒,連忙低頭認錯。
認錯這一招很好使,以前他鬧出么蛾子了,只要一認錯,贏飛雪隨口教育兩句,便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