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坐在皇位上玩弄權術,宰執天下的人,他們不會看不出老朱搞出這家宴的目的。
要真是家宴,就不會請他們了,畢竟在老朱眼裡,只有馬皇后,朱標,小朱跟他才算是一家人,頂多再加上老朱的眾多兒子。
而他們,充其量只能算是合作伙伴,彼此之間有親情關係的不在少數,可到底有多少感情,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血脈至親尚且如此,何況老朱與他們還隔了好幾代,名義上算是一家人,同樣姓朱,流著同樣的血,但壓根就不怎麼親。
不親的一家人,開的宴會還能叫家宴?
朱棡,朱樉,朱橚,朱楨,朱榑......朱柏,朱桂......朱植,朱權......
老朱的兒子們聚在一起喝著悶酒,每一個人的臉上都不好看。
“大哥當皇帝也就算了,自小他就護著咱們,咱們兄弟服他,可老四憑什麼?”
朱棡一杯酒下肚,忍不住發牢騷道。
“憑什麼,憑他運氣好唄,攤上了朱允炆那麼個大傻子,讓他一戰功成,得以靖難上位。”
朱權一臉不爽道,接收了另一個朱權記憶的他,由衷為自己感到不值。
他其實也有機會上位的,奈何一時不慎,著了朱棣的道兒,一切化作流水,悔之晚矣。
“也是,如果沒有朱允炆犯蠢,老四焉能有機會上位。”
“不過奇了怪了,咱爹跟大哥都是長著七八個心眼的人,怎麼會找了朱允炆這麼個蠢蛋當繼承人。”
“選朱允炆,還不如選我呢!”
朱樉口無遮攔道,也不怕老朱知道了會不會找他麻煩。
他少年聰慧,英武睿智,對當前局勢看得很清楚,大明十六朝同臺競技,似他這般有能力有實力的藩王絕對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一些事情,只要不過火,老朱也懶得管他。
再者,就是老朱怪罪下來,他照樣有的是辦法應對,大不了跑去孝康朝投靠大哥朱標。
朱標總不至於不管他。
有這種想法的還不止他一個,朱棡,朱權等人哪個不是這麼想的。
相比喜怒無常的老朱,他們更為擁戴關照自家兄弟的朱標。
“二哥,慎言,慎言啊!”
極具書生氣的朱椿連忙勸道。
另一個老朱為什麼會選擇朱允炆,這不是他們所能夠談論的,即使那是另外一個朝代所發生的事。
“瞧你那點膽子!”
朱棡笑了笑,目光看向大明諸皇中的朱祁鎮,譏諷道:“老四也算一代英雄了,後代子孫卻是如此不爭氣,叫門天子,真把咱們老朱家的丟幹丟淨了!”
“這等無用至極的廢物,也不知道他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裡。”
朱棣當了皇帝,他們卻仍舊是藩王,彼此身份發生巨大轉變,他們心中自是萬分不爽。
可縱然不爽到了極點,他們也奈何不了朱棣,皇帝就是皇帝,何況朱棣還是非同一般的皇帝,所以朱祁鎮就自然而然成了他們恥笑的物件。
“那傢伙確實是個廢物,咱們兄弟隨便拉一個出來,誰不比他強。”
“這樣,三哥,你去把那傢伙做了,學著老四搞個奉天靖難,到時候你坐朝當政,咱兄弟幫你守江山。”
朱植慫恿道,他在外面的風評不錯,但身為邊塞王之一,他又豈會對那張椅子沒有任何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