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渾身殘破,一身破爛衣衫,萎縮在一個凡人城市的角落之中,眼神極為空洞看著來來往往,而且面帶鄙夷的行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偶然有幾個調皮的孩童朝著老人這邊丟幾個石子過來,石子打在老人身上,後者也全無反應,彷彿一具死屍一般。
陳寒看到這裡,眉頭一皺,老人即便身上氣息隱匿的極好,可是他終歸不是常人,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這個如同乞丐一般的老者是貨真價實的太乙三重修士,和沒突破之前的自己是同一水準。
而且這氣息雖然隱晦,但是卻極為凝實強大,絕對不是受到了什麼重傷之類的,而是貨真價實的,真元充沛的太乙三重修士,就算是那種遊戲人生,體驗紅塵的修士,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吧。
修士看待凡人雖然說很少有那種以自身實力在凡人面前高高在上者,大多數修士對待凡人的態度多為無視居多,即便他們之前也是出身凡人,就是這樣,絕對不會讓市井孩童如此羞辱,身位太乙三重修士,該有的尊嚴還是有的。
又注意了老者這邊一會,發現這老者只是那如同死寂一般,萎縮在街角,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仿若死人。
陳寒收回了注意力,對方既然沒有什麼異動,自己也懶得理睬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注意力轉換,來到了之前被他丟在一處山野之中的李楚身上。
身形急轉,陳寒的身影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那個光禿禿的山峰之上,望著站在山崖邊的那個黝黑青年的背影。
下一刻,讓人驚撥出聲的事情發生,那青年站在山崖之畔,身體緩緩地朝前前傾而去。在這迎風站立的山崖上,垂直的朝著下方跌落而去。
只是掉落到一半,黝黑青年手臂伸開,如同一個在天空中翱翔的大鳥一半。他渾身白色氣流升騰,原本垂直掉落的速度一下子止住。而是朝著前方快速的飛掠而去。
他原本修煉的內功之法就是以御風之法修改的風玉訣,搭配著這個單獨命名為‘風’的輕功,簡直是如虎添翼,不僅僅速度飛快,在天空中的變向轉換沒有絲毫的費力之處,而且對於內功心法的風玉訣所附帶的種種武學威力增加也是極為明顯。
黝黑青年臉上的笑容極為快意,這種征服天空的快感,首次體驗的感覺根本讓人無法自拔,他的雙臂緩緩的收回,身形速度卻一點都沒有變。
李楚長嘯一聲,驚起山林之中的鳥獸一大片的散去,等到他身體籠罩在白色的雲霧之中的時候,他垂直身形,朝著之前那山頂的崖峰之處而去。
剛剛落下由真氣幻化而成的狂風,李楚第一眼就看到了微微有些頷首的陳寒,臉上的興奮頓時消散,先是錯愕,隨後一臉尷尬與惶恐的連忙跪下。
陳寒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動作,笑道:“這輕功你掌握的倒是不錯。”
黝黑青年臉上的不好意思仍然並未消退,他尷尬的撓了撓頭:“小人愚鈍,這名為風的輕功小人初步掌握,可是那個更加神奇的飛仙體,小人卻無法將之徹底領悟修煉,辜負了前輩的信任。”
陳寒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收起,朝著李楚招了招手,後者連忙忐忑走上前來,陳寒一手點在了他的眉心之中,仔細的巡視了一下身體中的經脈,發現的確沒有被那特殊煉體之法改造的痕跡,經脈仍然如如同平常人那般,至多隻是比常人要寬廣強韌一些。
“如何無法修煉,將具體的感覺與情況進度跟我仔細說明一下。”
雖然說之前就有所預料,可是陳寒自然也不會忘了他本人的說法。
見他似乎沒有多少要生氣的意思,青年苦著一張臉說道:“當日前輩賜我這兩本功法,我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飛仙體,而且被這功法的描述所打動,可是當切實修煉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陳寒好整以暇,看著面露疑惑苦惱的李楚。
“當時最初的時候,那只是一個讓自身體魄變得很是輕盈的功法,說實話,這個功法修煉起來不難,晚輩只是幾天的時間,就將其入門,可是後來按照那飛仙體第一重的功法將之轉換,真氣執行卻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險些要了晚輩的性命。”
說到這裡,李楚看了陳寒一眼,當時真氣暴動,竟然有了走火入魔之感,若不是知道陳寒沒有任何的動機如此麻煩的殺害他,李楚甚至以為對方對自己根本就是想要對自己不利。
“只要我自身真氣如此執行的話,自身真氣就會不聽自己使喚,晚輩曾經試過好幾次,都是以同樣的結局告終,所以沒辦法,只能轉修另外一本。這個輕功雖然修煉要更加艱難,但是卻沒有在出現什麼別的問題。”李楚老老實實的回答。
陳寒沉吟不在出聲,李楚也不敢出聲打擾,兩人乾坐了半晌之後,陳寒這才開口道:“這樣吧,你現在就執行那飛仙體第一重的功法給我看看,放心,有我在,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李楚也不多說,盤腿坐下,閉上雙眼,心中雖然有些抗拒那走火入魔,彷彿筋脈盡斷的恐怖痛苦,但是他也知道無法反駁眼前之人的心意,直接了當的開始執行起那第一重飛仙體的功法。
他盤腿坐下之後,陳寒手指點在他的眉心,意識同樣進入了他的體內之中。
李楚說的果然沒錯,只是不到幾秒鐘的功夫,原本那平和的宛如一汪湖水的真氣團,似乎往裡面丟了一個炸藥一般,只要循著飛仙體,逆轉經脈朝著奇經八脈逆流而上的時候,這些真氣就會直接開始造反,在李楚的體內進行大肆的破壞。
黝黑青年的額頭上冷汗淋淋,這種渾身如同針扎一般的痛苦,如果不是切實感受的話,真的很難理解。
沒多大一會,陳寒的意識退出,與之一同的,還有渾身如同剛從水缸裡撈出來,虛弱近虛脫的李楚。
陳寒皺眉,沉吟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