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利亞姆嚥了一口唾沫,恐懼已經壓過了憤怒,他曾經也在波士頓見過南北戰爭的“精銳”,說是精銳也不過是一批州警或者為了一百美元就參軍的地痞流氓。
利亞姆是第一次見識真正的現代軍隊,一個本應該出現在歐洲普魯士、法蘭西或者大不列顛的團體,就這麼出現在德克薩斯。
利亞姆看著手中的專利檔案,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來桌子對面的這個男人和波士頓財團一樣,不是“善良”的楊基銀行家也不是“野蠻”的迪克西奴隸主,而是一名真正的“有產業”的黑手黨。
“我們走!”
恐懼、憤怒、不甘的心情交織在利亞姆的心頭,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利亞姆只能帶著自己那愚蠢的表弟和波士頓財團的成員登船離開。
“史密斯先生,可以出來了,他們的民輪船沒有火炮,這個距離已經沒有槍械可以威脅到港口了。”
在明輪船大約行駛了半英里後,約翰向身後的港口指揮樓高呼道。
“約翰,不是我說你,你剛剛的動作和笑聲太僵硬了,那種滿滿的嘲諷感被沒有體現出來。”
湯姆從指揮樓走了出來,走到了原來利亞姆做的位置上,招呼來兩名強壯的保鏢,給自己撐著椅子防止自己從後摔倒,雙腿交叉搭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搭在上面的那隻腳還不停的顫抖,兩隻腳上的皮鞋不斷相互碰撞,發出沒有任何節奏和規律的噠噠聲。
“手也不要當枕頭還那麼僵硬,太單調了,應該像我這樣。”
湯姆將雙手放在胸前,仔細的扣著指甲中的灰質,還掏出了個小挫刀,打磨起了指甲。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對了,我告訴你個小秘密,我們公司最近成立了女英雄醫藥公司,還申請了阿莫東林。阿司四林、藍黴素等等藥物的專利,以後咱們就是競爭對手了,哈哈哈~”
“噗~”
看著湯姆那賤兮兮的樣子,站在一旁憋笑憋紅了臉頰的米利亞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來。
當然了,在場的除了米利亞沒有一個人笑出聲,其他人哪怕憋得雙目發紅也沒有笑出聲來。
約翰是性格所致不會笑,而其他人的理由很簡單——怕死。
“約翰你太僵硬了,不夠賤,你要像我一樣,表現的像一個賤人。”
“只不過你畢竟是第一次,表現的還行,下次加油!”
“下次表演的時候心中默唸,我就是一個賤人,我就是一個b~i~t~c~h~”
“米利亞,過來給我修修指甲。”
米利亞慢慢走到湯姆的位置旁,接過湯姆手中的銼刀,開始給湯姆打磨起了指甲。
“史密斯先生為什麼一定要來港口呢,還要教穆勒先生那麼奇怪的動作。”
“人吶,都有愛好,比如我就有個愛好。”
“什麼愛好呢?”
“你剛剛看見那個大叔的樣子了嗎?”
“看見了呢。”
“我就喜歡看這些自譽為“上等人”“藍血人”的人類,因為最原始的求生欲而不得不忍氣吞聲時的表情,簡直是人間佳餚。”
“那史密斯先生為什麼要躲著呢?在他面前那麼做不是更好嗎?我覺得史密斯先生一定比穆勒先生做的更好,會讓那個大叔更加羞辱。”
湯姆伸出另一隻手在米利亞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