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壯漢欺辱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周圍的修仙者都遠遠的躲開,沒有誰願意管這檔子閒事。
這個壯漢可是待月城之外的一個土霸主,平日裡,在這座集市中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欺凌弱寡,收取往來做生意的修仙者的保護費已經不是一兩日了。
雖然這壯漢的修為只有出竅期,但卻與待月城中的一個大勢力的修仙者有著瓜葛,這裡的修仙者雖然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唯恐引火上身。
那壯漢川峰在這裡橫行霸道慣了,剛一聽到陳逍的喝聲,先是微微的一呆,繼而轉過身來朝著陳逍看去。
當他看清楚陳逍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並且修為只有練氣期的時候,便發出哈哈的大笑。
“小娃娃,大爺踩了你的爺爺,你很生氣嗎?”
這樣說著,川峰又是一腳踢在了那老者的身上。
那老者不過金丹期的修為,如何能夠經受得起,頓時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都佝僂下來。
陳逍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若是這個川峰只是踢了那老人一腳也就罷了,偏偏他好死不死的開口侮辱了陳風揚。
陳逍重生以來,最為重視的便是他的親人,這是他的禁忌。
“這位小公子,你的好意小老兒心領了,你是鬥不過他的,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
那老者咳出了一口鮮血,身體顫顫巍巍的坐了起來,對陳逍開口說道。
原本正處在惱怒中的陳逍,聽到老者的話,心頭微微的一愣,一種異樣的情緒從他的心頭升起。原本陳逍在這集市中尋找不平之事,打抱不平,也不過是為了獲取功德而已。
這雖然有些功利,但陳逍為了催生功德寶樹的種子,也不得不如此。
但是這一刻,陳逍聽到那老者充滿擔憂的聲音,看到那滿是關切的目光時,心中狠狠的顫抖了一番。這個老者,是在關心自己,陳逍能夠感覺到。
這個老者,並不是因為陳逍為他鳴不平才去關心他的,只是為了一種關心而去關心,擔心陳逍被那川峰傷到。
一瞬間,一個原本被陳逍,甚至很多人忽略了很久的事實浮現在陳逍的心中:人性中,有的並不僅僅是冷漠,善良,同樣也是一個人的內心所必不可少的。
陳逍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我管定了。”
陳逍搖了搖頭,繼而長長的將腹內的濁氣吐出來,然後徑自朝著那老者走去,在旁人驚訝的目光中,將老者扶了起來。
“你找死。”
那川峰見到陳逍這樣無視自己,將老者扶起,頓時勃然大怒,他抬起右手,就要一巴掌朝著陳逍的臉上打去。
但就在他右手剛剛抬起之際,一隻白皙的手掌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敖邪身為陳逍的劫徒,自然不會讓一個修仙者去打陳逍的臉,那簡直就是等同於在打他敖邪的臉一般。
“廢了他的修為,扔出去。”
陳逍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道療傷符,拍在了老者的身上,他並沒有抬頭,只是語氣淡然的說道。
敖邪沒有說話,他體內的真元微微的一動,狂暴的力量便摧毀了川峰身體之內的經脈,擊散了他的元嬰,瞬間便將他的修為廢掉。
隨即敖邪的右手一甩,依照陳逍所說的,直接將那川峰扔了出去,也不去管他的死活。
對於一個修仙者而言,最為殘酷的懲罰並不是將他殺死,而是廢掉他的修為,讓他從便成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
周圍的修仙者,見到陳逍語氣平淡,便讓手下將那川峰的修為廢除,雖然心中暗自叫好,但也不禁為陳逍兩人捏了一把汗。
現在陳逍為了去找茬子多管閒事,積累功德,自然讓敖邪將自己的修為隱藏了去,旁人也看不出他的深淺來。
而且,這川峰的背景極大,雖然在這裡欺行霸市,但未嘗不是得了他背後那些人的默許。
“何人,敢在這裡傷人?活的不耐煩了嗎?”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繼而一行十幾個身穿統一服飾,清一色分神期以上修為的修仙者的御劍而來。
片刻之後,那十幾個修仙者便來到了陳逍與那老者的面前。
為首的那名合體期修仙者,皺著眉頭看向陳逍。
“大人,不關這位小公子的事情,一切都是小老兒我做下的。”
此時,那老者已經在陳逍的療傷符之下恢復了傷勢,現在他見到這些統一服飾的修仙者,臉上頓時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這些修仙者,卻是維持這片集市秩序的管理者,換句話說便是待月城高層勢力分派在這集市中的‘市管’。
不過這些市管早已經同那川峰打成一片,暗地中也得到不少好處,平日裡,他們不但不制止那川峰的惡性,反而會在暗中催助。
“這位小公子,你帶人在這‘弦月集市’中傷人,未免有些過分吧?”
那合體期修仙者並沒有追求事情始末,而是死死的扣定陳逍令人傷人這件事,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陳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