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她發覺這種感覺還是挺美好的,因為她有了一絲安全感。
以前,只有她的哥哥鄭海洋讓她有過這種感覺。
現在換成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心理反應。
因此,這才有了當這個男人身處危險之中的時候,她會無比牽掛,她擔心失去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可以給她安全感的人。
在今晚之前,鄭海欣都是這種感覺。
然而,此時此刻,鄭海欣對厲元朗有了另一種認識。
一個可以為自己去死的男人,對她的震撼力度絕對是顛覆性的。
他還是單純和自己有共同語言的人,或者說知己朋友嗎?
鄭海欣說不清楚,因為她的心是亂的,是被這個男人搞亂的。
直到現在,鄭海欣看到厲元朗開車一圈又一圈繞著空地來回跑,她的心有了碎裂的疼,真的很疼。
由裡到外,貫穿她神經的每一個節點,點醒每一處的痛感,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她沒有嚎啕大哭,完全憑著意志強忍著。
但是她控制不住眼淚的流淌。
相信,她的某些感覺和在場其他人一樣。
糾結、擔心、敬佩混雜在一起,每個人都為厲元朗捏了一把汗。
關鍵是沒人能夠幫助他,有的只是能祈禱。
祈禱老天爺放過這樣一位好人,善良人。
一位好的幹部,一位把生死置之度外,把生留給別人,自己敢於面對死亡的真正男人!
賓士車轉了一圈又一圈,感覺時間都是停滯不走的,這麼慢,這麼久。
“吱呀”!
一個急剎車的聲音驟然響起,在空曠而又冷寂的夜空裡是那麼的刺耳、清脆、響亮。
引得景全叔身邊的老黃狗放聲犬吠,汪汪叫個不停。
眾人隨著賓士車戛然停止,忍不住本能的用胳膊擋住雙眼,以免爆炸火光甚至氣浪衝擊到自己。
但……
爆炸聲沒有響起來,預想的火光沖天也沒有能夠在眾人眼前出現。
賓士車完好無損,只是站住一動不動。
張全龍必定是警察出身,反應迅速,第一個邁開雙腿向背馳車跑過去。
緊接著是景全叔,兩名幹警以及峰前村的村主任。
就連那條被景全叔放開的老黃狗,也興奮的撒歡一路狂奔,先於眾人跑到車跟前,圍著駕駛室的車門旁不住蹦跳著,狂吠著……
張全龍到位之後,一把拽開車門,卻見厲元朗雙手死死把著方向盤,雙目緊閉,汗水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嘩嘩往下流淌。
即使是深秋的寒夜,厲元朗渾身已然溼透,經秋夜冷風一吹,從裡到外的涼,忍不住哆嗦起來。
他剛才碰運氣的將那些各種顏色的電線全部剪斷,腦海裡已經做好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準備了。
萬幸的是,這一切沒有發生,他脫險了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