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武透過後視鏡看向李越，忍不住道：“趙老先生，他真的很強。閣下雖然也很強，可趙老先生畢竟是一名老牌武道宗師。”
李越莞爾。
陳曉武看似在提醒他，可善意值並沒有上升。
或許陳曉武正在猜測他和“趙老先生”的關係是否敵對。
到現在，李越已經掌握了一些善意值和惡意值的上升規律。
可人心，豈是那麼好掌控的？
接下來，他必須要讓陳曉武的善意值增加到正好5分。
不能多也不能少。
才可以點亮宿主印記，成為他第一名宿主。
如果超出5分，那還要想辦法重新增加惡意值，滿足分數相等的原則。
李越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人類的江湖，是江湖。
鬼怪的江湖，便是暗界。
那位本該守護暗界的陰神，卻在人類的江湖中當起盟主。
他自然會顯露出一些普通人看來不可思議的能力，震懾住陳曉武之流。
直到汽車開回老城區，李越才睜開雙眼。
“就在這裡停吧。”李越道。
陳曉武奇怪道：“李宗師，這裡還沒到學校呢。”
下一刻，他一愣，坐在後排左邊的李宗師不知何時已經不見。
只剩右邊那個神情略顯木楞的“少年”。
夜空月下，烏雲升起，漸漸變得猩紅，猶如血染。
嘩啦啦，一大群烏鴉尖嘯著衝破血雲，從天而降，撲向汽車！
陳曉武揉了揉眼睛，什麼都沒有，再看向後視鏡，心中一驚。
右邊那個少年氣質忽然一變，如同李宗師一般高貴優雅，開口道：
“你看到的是幻象。巫術施法時，周圍對巫道有感應之人，都會看到印證各自心境的不同幻象。”
“也就是說，你既有武道天賦，也有巫道天賦。不過，相比巫者，你還是更適合做一名武者。”
“別愣了，送‘他’去學校。”
說完這幾句話，“李越二號”彷彿被剝奪了光華，重新變得木愣，彷彿之前的聲音不是從他口中發出。
陳曉武沉默地發動汽車，向前開去。
破破爛爛的二手小汽車，此時卻彷彿承載著不容於這個夏末微涼之夜的驚世絕秘，讓他如坐針氈，卻又悵然若失。
巫術？幻象？
少年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