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正在逐漸轉好,人的心情也逐漸開始好轉。
四月好春光,賞杏正當時。平城各種文人騷客正在欣賞杏花的時候,賀六渾一行已經踏上了去往塞北的征途。這一路上,是轉向太行山脈,古長城的壯美和塞北的蒼茫群山給你別樣的感受。太行山山勢東陡西緩。剛剛出來的時候,還可以看見方圓數百畝,綠草茵茵,野花點綴,織成錦繡的地毯。白樺林海,蜿蜒無盡,獨具風采。 再行幾日,就見形勢險峻,各種山峰景觀奇險,峰巒突兀,實為壯觀。有呈寶劍狀,有呈葫蘆狀,有像鳳凰展翅,有似大象馱垛,有的似書生趕考,有的似母子抱食,千姿百態。
這一日,來到燕州城外。這裡其實就是現在的涿鹿縣。
迎接賀六渾一行的是一場冰雹。燕州由於地勢高低相差懸殊,地形複雜,所以氣候多變。 春季乾旱,大風、低溫;夏季涼爽短暫,晝夜差懸殊,雨量集中,冰雹夏秋常有發生。賀六渾一行趕上了十年不遇的冰雹襲擊。這些冰雹大的如元宵大小,堅硬無比,砸的人馬都慘叫無比。小的也有黃豆那麼大,密集的下來,無處可逃。時間不長,也就是不到半個時辰。大隊人馬卻受傷無數,有砸傷的,更多的是踩踏的。領導都是具有優先權,都是躲在大車裡面的。當時賀六渾和元天穆等人,就聽見外面冰雹連續敲擊的聲音,如同有“萬箭齊發,真的是恐怖無比。各種農作物,全部遭殃。草原天路遠遠看去,白茫茫一片。
人定勝天,是現代人的思維。真的是老天爺發怒了,在自然的恐怖力量目前,人類其實是渺小的。所以必須要有敬畏之心。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行軍。元天穆被迫無奈,決定在燕州休整幾天。
士兵們開始療傷,當官的自然是被地方都督宴請,對此元天穆是樂此不疲。賀六渾不太喜歡這樣,就帶人去酒樓自己吃東西。
燕州城好歹是個州城,自然比懷朔大多了。酒樓也不少,隨便看中一個人比較多的安義酒樓,七八個人就上去了。在熱鬧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座位,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這一次跟隨賀六渾過來的人不多,空性自然是肯定在的。司馬子如,崔蒿,侯景還有那個邊吃雞腿都管不住嘴的盧長貴。
“大哥,這真是個鬼地方。一來就是冰雹,怎麼活得成!“
果然惹禍了。邊上一些吃飯的人,開始扭頭怒視。
還沒有等其他人制止,盧長貴又繼續說道:“這樣的地方,請我來都不來。”
騰騰騰,一個人跨步走到賀六渾等人的桌前。
“你說什麼呢?” 聲音尖利,居然是個女的。如此火爆的脾氣?
盧長貴嚇一跳,差點噎死。趕緊幾口吞下去,喝口水站起來說道:“我說天氣啊,這樣的冰雹都會打死人。”
“那你說這裡是鬼呆的地方,那你來幹什麼?”女人繼續說道。賀六渾現在開口看清了,是個身材火爆,一襲紅裙的女孩子。手提馬鞭,彪悍無比。
“我來跟大哥做事啊!”盧長貴的氣勢有點被壓倒了。誰見到這樣彪悍的女人不害怕?男人和女人吵架也好,打架也罷。贏了不光彩,輸了更可氣。
“這裡是你老祖宗的地盤。你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紅衣女大聲吼道。
這下盧長貴脾氣也上來了。”你憑什麼罵人?你讓我滾就滾,你是什麼東西?“
紅衣女的馬鞭唰的一聲就下來了。坐在對面的賀六渾還來不及反應,畢竟隔開那麼遠。而盧長貴坐下來是背對著對方,所以也沒注意,誰會想到,一下子就動手的女人。
這時,空性坐在側面,站起來一伸手就把鞭頭握在手裡。
那個女人的力氣也不小,使勁回拉。空性是誰啊,這些年的功力日漸深厚,早就是軍中武力值第一的武將,所以紋絲不動。
賀六渾看見美女憋得臉紅脖子粗,一方面驚訝這個女人不錯啊,有點力氣;另一方面覺得不要結仇,本來就是盧長貴不對。所以說了一聲:“空性,放開吧。”
哪裡知道,這個女人正在運氣,準備奪回馬鞭。恰好這時空性鬆手,結果一下子力氣用岔,登登登快速退後,馬上就要撞到護欄。這下子真的是折騰,這摔下去肯定受傷。就見空性一個飛躍就到樓梯邊,手拉住紅衣女的手,輕輕一拽就站穩了。然後再一殿步,回到桌邊。行雲流水,瀟灑之極。
紅衣女臉紅脖子粗的呆在樓梯邊,沒有作聲。身邊立馬聚集了一群豪奴,婢女,氣吼吼的要過來尋仇。
賀六渾苦笑啊,這喝點酒都扯上事情,真的是麻煩遍地有,看你腦袋抽不抽。
正準備去賠個禮,把事情扯過去。就見那個紅衣女定神之後,快步過來。身後十幾個豪奴婢女才,一起橫眉立目。
“你,給我出來。”紅衣女手一指。
盧長貴真的也惱了,也太不講理了吧。說幾句就動手,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馬上起身,準備給個教訓。還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啊。
哪裡知道,邊上空性一伸手把盧長貴按住了。站起來開口說道:“真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