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大鎖砸成兩半,士兵們舉起槍,一步步靠近大門,正當隊長掏出手槍要一槍崩開時,門開了。
“有何貴幹?啊,軍官先生……”揉著眉頭似剛睡醒,西蒙恰到好處地演出了砸門前不耐煩,遇到大兵又立馬換了副諂媚模樣的普通市民,他絲毫不擔心各處老繭會出賣 真實身份,這年頭,面板乾淨白皙才是怪事,誰不是跟軍械犁耙討飯吃?
隊長瞥了瞥西蒙身後,書櫃沙發,他接過手下遞來的街道住戶表,一頁頁翻過,說道:“雷蒙·塔利克,你就是這棟樓的所有者?”
西蒙不動聲色地放出一絲紫血氣息,攻擊犬方才氣勢洶洶頓時萎了,後肢一蹲,乖巧無比,在海德拉上位血統前,莫說是頭攻擊犬,就是腐狼王都不配做點燃海德拉之血的引火物,要是西蒙願意,甚至能直接壓迫到這條狗嚇暈過去。
“塔利克堂兄去北邊進貨了,我是最近才來的。”幾根晶亮絲線穩穩地踩在西蒙腳下,若是城防軍執意要進來一察,這幾根貝瑟拉斯食人蛛蛛絲就夠他們無聲無息身首異處了。
“例行檢查!讓開!疑似有違禁品!”隊長眼尖,那麼多書櫃便意味著這是個豪富之家,一股明擺著的捷特藥粉味,一來一回少幾本幾包又有什麼可說的?說著隊長便是要一衝。
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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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輕一送,隊長低頭一瞅,兩張百元面額的通用劵赫然極精準地滑進了袖管了,看門的青年仍是一副人畜無蓋的模樣,隊長心中波瀾一泛,通用劵能塞進去,一把刀也塞的進去。
“一點小意思,難免的。”西蒙做了個舉杯暢飲的姿勢,隊長重哼一聲,雖是不再走了,仍是故作嚴肅道:“報備了沒?”
又是兩張。
“下次要記得報備!”西蒙朝著街角的馬爾科一使眼色,待拿人手短的城防軍走遠後,西蒙低聲對馬爾科吩咐道:“回去挑十個最靠譜會用好傢伙,入了夜再來。”
馬爾科一舔豁口嘴唇,難掩興奮道:“好東西,得勁!”
“告訴拉米雷斯和喬納森,收拾妥了,我們午夜時分在這兒匯合。”西蒙摸出一份分部地圖,指著哥倫布北邊的阿倫克里克湖畔某處。
馬爾科點頭稱是,但腳步不動,見四下無人,更是湊近了說道:“頭兒,那個龍湖的崽子,怎麼處理?”手指抹了抹頸。
西蒙聞言頗是頭痛,龍湖明面上的確是支援態度,背後金主正是弗蘭茨、梅隆這幾個手握軍權的統治家族,內戰既已燃起,一分支援也是一分,究竟是與虎謀皮還是火中取栗,都越發難自行抉擇了。
西蒙眼底悄然閃過阿多菲娜嗔怒容顏,旋即堅定道:“要是在,帶著他一起走。”
馬爾科沉重一噴鼻息,不再廢話,大步離去,西蒙則反身回到海德拉分部中,逐一解除掉常人發覺不了的致命陷阱,盡數改為了預警報告,再度回到四樓閣樓裡。
藥劑櫃“噼”地一聲彈開櫃門,初看之下以為不過普通保險箱大小,但稍加觀察便能發現整個牆壁都是掏空了,錯落放滿了色澤、長短不一的藥劑瓶。至於夠不到的應該怎麼拿,海德拉里還找不出幾個軀體控制的能力者?
夜漸垂,西蒙盤膝坐在塵垢幾乎積了好幾層的地板上,面前一排無色、清澈得有如純水的藥劑瓶幽幽映出了兩抹紫色。
西蒙凝視著刺在木板上的鎢鋼匕首,漆黑表面泛不出一絲光芒,自肯特堡起,這柄匕首便與大蟒左輪伴隨著他直到今日,算不清有多少想取他性命的敵人死於其下。西蒙反覆回想著阿多菲娜的言語,縈繞不去。
“有四分之一的海德拉支援純血,字面意思並不是純血人,而是海德拉純血。”
“要我說,世界的達爾文社會本質沒有變過!弱肉強食!新時代不包容弱者,而海德拉居然有人要包容?這些人都該絞死!”
“時代寵兒將只會挑選一個種族!”
一滴滴紫血順著試管壁沉到了最底,純紫而黏稠發亮,就像是羅馬皇帝紫袍上的骨螺紫,每一克都勝過等重黃金。
沉進抗排斥藥劑的紫血,珍珠般凝結著,西蒙緊緊凝視著,果然,如他所料,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瓦解下去,清水化作了紫血,唯獨有些變的,便是沒那麼黏稠。
沒那麼致命了。
西蒙將十瓶調配好的抗排斥藥劑插回試管架,長身而起,腳底踩過一頁紫徽書頁,藉著嫋嫋升起的月光殘影,勉強能看清幾行字。“純血凝化後必須由高等血脈……”、“海德拉之血源於陛下,其二乃是紫血者……”
步話機裡傳來了馬爾科的呼叫:“頭兒,我們快到了。”
“收到,進來。”西蒙負手站在小窗邊,十一個人影轉瞬即逝,待光影掠過,西蒙才想到,今夜,是滿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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