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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走入石洞。
石洞越往下,越是寬闊,形狀猶如葫蘆。
同時那紛雜的噪音嘶吼聲,也就是班明口中的石潮也越發洶湧。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甚至還有些覺得悅耳。
當年離開淮州,白猿谷,石佛野是不能帶走的。
因此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動聽的音樂了。
林末前行速度極快。
一百米,兩百米,一千米。
這是他透過感覺定量出的距離。
不過其或許並沒有意義。
因為到一千米以後,原本只能容一人通行的石道,已經擴張到可容四輛馬車共行。
如此大的空間,之前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而道路兩旁,也開始出現一座座石人雕像。
其中有面露解脫之色的老者,也有面露猙獰,滿是不甘的年輕僧人,更多之人,則是恐懼。
觀感倒是與當年白猿谷前,那些怪模怪樣的石塊一般。
而看石雕模樣,是應該是此前強行探索,而罹難的大雪山門人。
林末心底又默記了兩個一千米。
終於,踏出一步後,豁然一亮。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蒼白的天空。
與此同時,那噪雜的誦經聲,吼叫聲,也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林末自動將其忽略,抬眼往前望去。
蒼白的天空下,是座座巨石。
不,不是巨石。
那些巨石,任一座,都呈獸形,呈異形。
其中有九頭的鳥,有雙首的蛇,單足的象,
也有半人半馬,全身密集眼瞳,渾身是觸鬚的人。
造型極為誇張,體型也大小不一。
最大的九頭之鳥,體型足有上千米長。
不過這些異獸,異人,表情雖然猙獰,但卻都朝正中心區域,呈躬身拜倒狀。
似乎在朝拜臣服。
而那最為正中心之地,則是一座林末極為熟悉之物。
一座十數米高低巨大坐佛。
其通體為灰白的石質色澤,佛首方面大耳,眼眸低垂,半張臉面露慈悲之色,
另外半張臉,則無比模糊,猶如打了馬賽克,不容世人觀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