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明明已經發現,卻當我們不存在,就不是現在的我能清楚的了。
終於從這令人猝不及防的發現中,回過神來,天色已經開始大亮,遠山近水腳下田,也都由模糊的輪廓,變得愈漸清晰。
樹林上空,繚繞著淡淡的薄霧,不時有清麗悅耳的鳥鳴聲,自青山密林傳來,周圍魚田裡的魚兒,也不是翻動著水花,發出拍打的聲音。
顧不上再去思考什麼,叫上袁金柱,逃一樣順著來時的路倉惶而去。
回到樹林處,同樣一身草籽露水的司機大叔,見我臉色非常不好,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敢再問什麼,同袁金柱簡短說了幾句話後,跟我們一起往山下走去。
一路小心翼翼,卻還是早已暴露在此行目標的視野中,到這般田地,我們也不在乎再被其他人發現了。
最終是如何下山的,我已經不清楚,只模糊記得好像還沒進村,就確實被景區巡邏的安保攔了下來,又是要查身份證,又是要查門票。
門票這東西,我們自然沒有,所以後來好像還被罰了款。
等到終於真正清醒過來時,我人已經回到小三合院,還已經換上了乾淨暖和的衣服坐在床上,靠著床頭。
一看時間,已經將近中午十一點。
再看床邊,張曉微一臉擔心的看著我,靠門邊的小沙發上,袁金柱也在坐著發呆,一身溼淋淋的衣服都還沒換。
“呃你們這是?”我輕輕撓了撓頭問。
見我終於開口說話,眼睛也恢復了幾分神智,張曉微頓時臉色一鬆,正在發呆的袁金柱,也猛然驚醒,連忙朝我看來。
“沒事,你沒事就好了。”張曉微輕輕抽了抽鼻子,欣喜地笑了笑。
“別傻笑了,我都快餓死了,有吃的沒有?”我揉揉肚子問。
張曉微連忙說有,先等一下,馬上就弄好,然後手忙腳亂地就要往房間外走。
我說,別忙,先找一套我的衣服給門口那傢伙換上,一身髒兮兮溼噠噠的,跟臭水溝裡爬出來的乞丐一樣,看著哪裡吃得下飯。
聽我這麼一說,張曉微竟才發現袁金柱一身試衣服似的,呀了一聲又連忙返回屋子,在我衣櫃裡拿出一套有些舊的衣服和襯衣。
我也從旁邊拿出一條新內褲,給袁金柱丟了過去,讓他先去洗個熱水澡。
屁顛屁顛的洗好澡,換上乾淨衣服出來,我和張曉微已經在飯桌上等著了,調侃他幾句一大男人洗個澡也這麼墨跡後,就開始說笑著吃飯。
吃完飯,接著又開始抽菸,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說笑。
說著說著,張曉微和袁金柱漸漸笑不出來了,尤其張曉微,看我的眼神再次變得擔憂。
平常的我,雖然也是那種,不時愛說笑,偶爾還會冒出幾句沒頭沒腦之言的人,但也遠不止於會從頭到尾尬聊、尬笑,說話毫無邏輯。
而此時的我,無營養無邏輯的廢話說個不停就算了,還不停的笑,自以為多幽默。
可不就是瘋子精神病的表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