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言穢語中,只見袁金柱越走越近了。即將走到鐵門前時,他忽然停了下來。
“自己出來吧,莫非還要道爺請?”
我輕輕一怔,這是在和我說話?
要知道我站的地方,是在圍牆外的小路上,離大門足足十米,無論光線還是角度都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人。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藏。
看著我從黑暗中走出,袁金柱露出一絲譏笑,怎麼看怎麼欠揍:“十一點半到的吧?等得怪久的。”
“你知道我來?”看來這傢伙不僅知道我來,還知道我什麼時候來,果然有幾把刷子。
袁金柱冷笑道:“不然你以為道爺為啥回來?孫子,你可又誤了爺爺一件好事,不然這會爺爺我應該在少婦床上。”
“我X你媽。”我實在不是伶牙俐齒之人,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句話比較過癮。
“還是那句話,我媽早入土了,不然你幫我下去找找?”袁金柱也不怒,看了看我,眉毛一抬:“找個地方練練?”
深更半夜,居民區不是個施展身手的好地方,我沒有異議。於是十分鐘後,我和他來到城中村後面的一片荒草坡下。
“這樣吧,如果你能撐十分鐘,爺爺就告訴你解符的辦法,如果不能,爺爺把你揍殘了也不要怨,怎麼樣?”剛到地方,袁金柱就似笑非笑地提出了賭約。
這樣再好不過,我點頭說:“孫子好的。”
袁金柱咧嘴陰陰一笑:“這他媽可是你自找的。”
說完就衝向我,一記陰腿撩來。
我沒想到這傢伙說動手就動手,一時間躲閃不及,剛剛避開要害部位,就被他一腳撩在了大腿上,趔趄著往後退去,還沒站穩,又被一記重拳擂在了胸口,頓時撲通倒地。一時間胸口悶痛,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了。
“就這點本事,也他媽好意思打上門來?”袁金柱嘴上嘲諷著,腳下卻一點沒停,一腳飛在了我下巴上。
也不奇怪,這雜.碎從小禍害鄉里,沒點體力可幹不了禍事。而我從小體質就一般般,被“豔傀”吸走三魂後,更是比一般人都弱,不是他對手很正常。
想到這,我不禁大為懊惱,直想一巴掌呼死我自己。
怎麼又在關鍵的地方掉鏈子了呢!這傢伙明顯已經無恥到了一種境界,我怎麼就這樣大大咧咧上門,不做全準備?
在我的思維中,既然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打架,也應該是擺開陣勢“鬥法”,而非甩開膀子就幹。
實際上,這幾年我見過行內的幾次“決鬥”,也都是這樣進行的。然而我偏偏忘了,這廝根本不講規矩,根本就是流氓中的流氓。
這般貨色,我竟然還想著,雙方做好準備了再開始公平對決?
真是異想天開!
這頓打還真是不冤,一時間我都想揍我自己了。好在袁金柱見我如此不抗揍,很快也失去了興致,用腳在我身上,撥弄死豬一般劃拉幾下後,停止了單方面的毆打。
哪用十分鐘,一分鐘都不到,我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這一停下來,我頓時也獲得了喘息之機。把氣喘勻,忍著痛爬起坐好後,取下了用來裝圖和工具的揹包。
或許是託大,也或許是想看我能整出什麼花樣,總之袁金柱沒有再動手,我也得以順利,把“二郎真君賜神圖”取出來展開,平放到了我面前的地上。
“這就是畫靈?”袁金柱豈能看不出門道,一眼就發現我展開的圖非同尋常,來了幾分興致。
我正中下懷,懶得理他,弄破中指擠出血,在真君圖上畫下殷紅的最後一筆。
“哦~搞半天是要和我鬥法啊,你不早說~~成,滿足你。”
看我此番動作,袁金柱“恍然大悟”,嘴上說得好聽,實際腳下卻一點沒耽擱,抬腿又是一腳把我踹翻在地後,才退開幾步雙手抱懷,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這一腳正中我胸口,下得很重,踹得我氣血一陣翻湧,足足一分鐘才緩過勁來,看了他一眼後,重新坐好閉上眼睛。
論拳腳功夫,我不可能是他對手,兩三個我也不夠揍。只有儘快讓真君圖起效,才有打回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