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思嘉婉琴喚了一聲思嘉熠。
思嘉熠趴在書桌上睡得有些沉,思嘉婉琴在一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他才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看見思嘉婉琴,便柔聲說道:“婉琴,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
“我心中有些慌。”
思嘉熠將她拉到懷裡,雙手環上她的腰,淡淡的杜若香氣將他包圍其中,讓他心上更添一絲懶意。
“慌什麼呢?東萊那邊都安排好了。”
“王爺,一定要保證芣苡平安。”
“自然。”他抬頭看了看思嘉婉琴,“明日我就要出發了。”說完又低下頭,緊緊的抱住了思嘉婉琴。婉琴,等我回來。
思嘉婉琴看著抱著自己的思嘉熠,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聽見他小聲說道:“婉琴,你會不會怨我?”她自是知道思嘉熠說的是何事。為了讓事情更加穩妥,他故意放出自己懷孕的訊息,一來,降低厲瑾玉的戒備,二來,自己懷孕,他奪嫡的機會也會大許多。沒有想到,最後還借了這個機會,讓他和孔淵通了訊息。
思嘉婉琴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透過窗戶向遠處望去,又是一彎殘月。
思嘉熠快步穿過軍營,來到一處營帳內,裡面的將士見著他,紛紛起身。他微微示意,來到主位,指著桌上的部署圖,說道:“七關,辛城這兩個地方,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派兩隊精兵在此處。青江,李玄定會以水為關,所以也不會安排太多人。至於平關、通山、金中,只用派些人迷惑一下李玄就可以了……”
厲瑾玉心不在焉的落下一粒白子,耳邊傳來厲擎蒼的聲音:“這盤你若贏了我,再說你的事吧。”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才收了棋,厲瑾玉知道,皇兄這是讓了他。
“皇兄,今日我帶來一人。”說完便向一旁的暮靄示意。
暮靄帶來北蒼俘虜,跪在二人腳下。
“這人是北蒼來的,一直以來混跡在東萊市井中收集情報,同時負責兩邊的來往。若真是芣苡一直與北蒼來往,一定會經過他的手,只需讓他一認便可。”
李如朝見厲擎蒼點頭,連忙上前,伏低了身子,聽候他的吩咐。
“去將軍府和牢中各弄一份唐芣苡的手跡來。”
“是。”
李如朝辦事向來牢靠,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他就遞給厲擎蒼兩張紙,上面正是唐芣苡的筆跡。厲擎蒼簡單看了看,便向地上的人揚了揚下巴。李如朝立馬展示給那北蒼俘虜看。
他仔細辨認了一番後,才說道:“這簪花小楷,從未見過。”
厲擎蒼嘴角扯了一個微小的弧度,看向厲瑾玉。他自然明白厲擎蒼的意思,從暮靄手中接過一個瓷瓶和一封信,放在還未撤走的棋盤上。
“皇兄,這封信還沒有看完。”他一邊說著,手上一邊動作著。只見他將信紙鋪在棋盤上,從瓷瓶中倒出一些淡黃色的粉末,撒在上面。然後拿起手邊的一杯茶水,用手撣了一些。信上有水漬的地方隱約顯露出一些字跡出來,他放下茶杯,將棋盤上的信紙拿起遞給厲擎蒼。
字跡不太清楚,但勉強能看出來。“於定康接應。”厲擎蒼小聲念著水漬下的字。
“這粉末是北蒼獨有的羊眼草的草籽製成的,與草紫熬的水相遇,原本無色無味的水便會變為墨黑色。相信皇兄已經搜過了吧,可搜出此物?”
“看來,今日我是得放了唐芣苡了。”
厲瑾玉一聽,連忙說:“瑾玉謝過皇兄。”
厲擎蒼揚了揚手,一直候在亭子外面的侍衛立刻上前將跪在下面的北蒼俘虜帶走。他淡然看著,慢慢的說道:“可是她終究是北蒼思嘉氏的妹妹。”
“皇兄。”厲瑾玉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