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芣苡,所告之人已經帶到,所告為何?”
“大人,陳甫仁面對大人不行跪禮,藐視衙堂,小女子不敢講。”
不等京兆尹回話,陳甫仁便淡淡說道:“我一個從一品的官員,如何跪得一個正四品的官。”
“衙堂上,哪有什麼官階。”唐芣苡也不依不饒。
寥寥幾句,衙堂上的氣氛便緊張了起來。京兆尹在上面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夜闌見狀,便上前將陳甫仁生生的壓著跪了下去。
陳甫仁臉漲得緋紅,側目而視,盯著一旁的唐芣苡。
唐芣苡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我一告陳甫仁縱火燒我鋪子,二告他利用職位之便,犯走私之罪。”
“空口白牙,無憑無據。”陳甫仁狠狠說道。
唐芣苡微微一笑,示意晨星。不一會一名男子便被帶到衙堂上。她看著這名男子,娓娓道來:“此人將孩童玩耍的鞭炮中的火藥換成了碳粉,又哄騙周遭的小孩將這種鞭炮扔進我的後院。大人,他是否該判縱火罪?”
“堂下之人,可認罪?”
“大人,不是我,是有人給錢讓我這麼做的。”
“那說出指使你的人。”
“大人,我,我不知道。”他只看過那人一眼,也不知道姓名。
陳甫仁嘴角一勾,淡然的看著衙堂上的一切,仿若在戲園子中看著戲一般。
“那你認認吧。”唐芣苡說著,又示意夜闌將驛站抓的一行人帶上。
看著衙堂上的陳甫仁和另一個男子,陳府管家心中涼意一升,剛跪下,便將事情全數抖落:“大人,我全說。老爺和唐姑娘簽了字條,定了四車的香,分兩次送來。老爺付了訂金,如若唐姑娘沒有按時送來,將會返還兩倍的訂金,和兩車的香。所以老爺讓我找人去燒了唐姑娘的鋪子。”
“另外,這是官驛往來的記錄,大人過目。”唐芣苡又呈上一本冊子,“相信大人能定罪了吧。”
陳甫仁沒想到管家會如此口松,心中恨恨。
京兆尹拍了拍驚堂木,清清嗓子:“陳甫仁可認罪?”
“哼,”陳甫仁輕哼一句,“我的罪也是吏部才能定。”
唐芣苡想起當時鋪子走水,官府雖來人,也不過草草一眼,便不管不顧了。這京兆尹真是靠不住,於是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冷眼看著陳甫仁道:“既然官府不能收押你,就讓兵部來吧。”
夜闌這才帶了士兵將衙堂上的人悉數押解下去。而那兩車香,在官府的護送下,送回了鋪子。
這一件事算了了,唐芣苡心中卻覺得有一處不對,她將事情從買鋪子開始細細捋了一遍,才發現,自己一直被人牽著走,而牽線人,正是楊柳。
她輕咬嘴唇,立馬叫晨星備車去了楊柳的別苑。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門子見著是她,也不阻攔,就直接讓她進去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楊柳對著她一笑。
“所以你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