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然抵擋不住鑿齒獸族的下一次進攻,何況還有兇獸九嬰在暗中窺伺。
就在東彝部族最絕望哀傷的時刻,婦人覺醒了體內的后羿血脈。
她讓族人連夜打造箭鏃,然後把當時年僅兩歲的小阿黎背在背上,帶著所有的族人一起去鑿齒獸族的領地復仇。
那一戰,婦人箭矢如雨,只殺的鑿齒部族血流成河,一戰滅族。
九嬰察覺到婦人血脈覺醒後,知道她是它們最大的威脅,便在歸程偷襲她。這時婦人已經力竭,即便有族人捨身守護,依然身受重傷,被九嬰吞吐的毒傷到了內臟。從此之後,婦人便一直飽受毒火的摧殘,生機日漸凋零。然而只要她一日不死,
九嬰就不敢大舉來侵犯東彝部族。
聽阿黎說完,我對這婦人肅然起敬。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個衣著粗鄙的婦人居然還有這等輝煌戰績,一人滅一族的威能。
……
第二日,阿黎帶著我參觀了整個東彝部族。
的確是一片荒涼破百的情形,說不上十室九空,卻也是鮮少看到人群。
阿黎說,鑿齒部族沒有來侵犯的時候,他們還有上千族人,如今只剩下不到百人。而這剩下的人中,一多半都是婦人和姑娘,男孩子極少,將來的繁衍都是問題。
儘管這裡的東彝部族生機凋零,其實他們還算是幸運的,因為在外面的主世界中一個東彝族人都不存在了。甚至,整個洪荒世界都變成了歷史的塵埃。吞天魔是洪荒第一兇魔,然而毀滅洪荒的卻不是它,反而是它儲存了洪荒世界最後一片領土。無論是東彝部族,還是我先前所見的那些洪荒兇獸的骸骨,在人間都不可能
再重現。
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機緣,然而看到東彝部族的生存現狀後,我沒有打算再想辦法回到地面上,而是留在這暗無天日的谷底森林中,傳東彝部族的人修行之法。
我先用真炁把阿黎母親的舊疾全部治好,然後再讓她號召族人跟我學道。
令我奇怪的是,自始至終阿黎的目前都對我持著一種很淡定的態度,不像其他人那樣顧忌我妖人的身份。
我不僅教他們道法修行,還告訴他們怎麼對付修行者的術法神通,告訴他們那些風雨雷電都是人力所為,不是天神之威。
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從頭到尾也沒有和一個道門弟子相逢,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遭遇和機緣。
阿黎說這裡有兇獸,上面的平原中同樣也有,而且比谷底森林中的更多。谷底暗無天日,死意盎然,兇獸和上面相比算是極少的了。
如果不是修行者最喜歡打東彝部族的注意,他們也不願意來這裡紮根生存。
“他們打你們什麼主意?”我問道。
“他們說我們的血液中帶有靈氣,捕殺我們的人吞噬我們的血液。”阿黎帶著憤恨的表情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救我呢?你當初應該就能猜到我是妖人才對。”
“你跟我來,我阿媽要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我跟著阿黎來到一座祭廟中,說是祭廟,也不過是圓木搭建的小房子。
東彝部族的木屋殘破凋零,可是這座祭廟卻修葺的十分堅固完整,裡面更是打掃的整潔乾淨。
祭廟裡供奉著后羿的神像,后羿彎弓搭箭,仰望蒼穹,似乎正要把天上的太陽射下來。除了后羿的神像外,神龕上還供奉著一張獸皮畫卷。
“你開啟看看。”阿黎對我說道。
我剛把畫卷拿在手中,心底就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等我開啟後,立刻怔住了。
這畫卷上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穿著一身漆黑如墨的道袍。所行處,百獸跪伏不敢起身。正是魔道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