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武警軍官走進屋子,徑直來到周子凱面前,行軍禮:“首長同志,定野市武警支隊支隊長彭剛奉命向您報到,請指示。”
周子凱回禮:“彭隊長,辛苦了。”
彭剛從檔案包取出兩張紙遞了過去。
周子凱接在手中,讀了起來:“命令,奉市委令,由我局和定野武警支隊組織這次‘七.二七颶風’行動。特授命周子凱擔任颶風行動總指揮,楚天齊同志擔任副總指揮兼前敵總指揮,彭剛同志擔任副總指揮。”
完了?聽到這裡,姚兵腳下一軟,身體靠到會議桌上。
屋門再次一響,厲劍帶著七名黑制服男人走了進來。當先一方臉男人和周子凱點了點頭,開始說話:“蕭長海、姚兵、常亮,跟我們走一趟。”
話音剛落,其餘六名黑衣人,準確的站到了三人身後。
“帶走。”方臉男人在說完此話後,向孟克伸出了手,“孟克同志,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孟克右手和對方握到了一起。
看著眼前的一切,眾人意識到,今天所有的事情並非巧合,而都是提前謀劃好的,所有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其實都是雙簧。目的就是等著紀委帶走蕭長海、姚兵、常亮,目的就是讓大家交出通訊工具,目的就是為了接下來的保密行動。
今天的行動真的是隻是實戰演習嗎?眾人都給出了否定答案。但究竟具體是什麼行動,到現在人們還不清楚。
同時人們還好奇,也很疑惑,不知楚局長打人環節是否也是提前計劃好的。
武警、紀委人員都離開了屋子,那三人也被帶走了,厲劍已用密碼箱裝上眾人手機,會議室恢復了暫時寧靜。
“立正,向前看。”口令聲響起。
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到主席臺上,只見周、楚二局長全都警容齊整,面色莊重,尤其楚天齊更是和近段的的形象反差巨大。往日萎靡一掃而光,現在的楚天齊身板挺拔,目光如矩,整個神情不怒自威。
“颶風行動現在開始。”說到這裡,周子凱看向楚天齊,“楚局長,你來。”
快速環顧一圈,楚天齊朗聲說道:“參加行動的同志,需要分組出發,點到名字的人,迅速出列,到樓道集合。”說著,把幾張紙交給了厲劍,“你來點名。”
沒有任何遲疑,厲劍直接喊出名字:“第一組,組長仇志慷……”
仇志慷立正回覆:“到。”然後去到門外樓道中。
“組員康成。”
“到。”
“劉大力。”
“到。”
“趙穎瑞。”
“到。”
一個個名字被叫到,一聲聲回覆迅速響起,一名名幹警走出屋子,霎時間大戰前的氣氛異常濃烈。
……
夜色深沉,大多數人早已進入夢鄉。
漆黑的暗夜中,一列列蓋著帆布的軍車,一輛輛拉著窗簾的中型、小型警車,駛出縣城,駛在通往鄉下的公路上。
整個行進過程中,除了這些車輛,再沒見到任何其它車輛,顯見相關路段已經實行交通管制,本就為數不多的社會車輛被限行或改道。
車上的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去往何方,只知奉命行*事。在這些人中,有人根本看不到外面,有人只能看到汽車前方的路。也有人辨識出了前行的路段,但卻無法以任何方式和外界交流,當然絕大多數人也沒有要和外界交流的意願。
在車隊剛到秋胡鎮界的時候,走在最後的警車停了下,楚天齊從車上下來,等在路邊。
很快,後面一輛警車呼嘯而至,停在楚天齊面前。副駕駛車門一開,周仝跳下汽車。就在她正要拉開右後側車門時,車門從裡面開啟了,一個男人踉蹌的下了汽車。楚天齊趕忙伸出雙手,扶住對方。
車燈映照下,一個狀態悽慘的人站在楚天齊面前。
“老曲,是你嗎?”楚天齊雙手扶對方雙臂,盯著對方。
對面男人嗓音嘶啞的說:“局長,我是曲剛,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面前的曲剛,楚天齊幾乎不敢認了。這還是那個體格魁梧,身高一米八二,年齡僅四十五歲的常務副局長嗎?
現在的曲剛眼窩深陷,雙眼佈滿血絲,臉頰瘦的像是塌下一塊,顴骨顯得特別突出。他頭髮蓬亂,髮絲一綹一簇的,上面帶著凝結的血塊,鬍子也是亂糟糟的,還打著綹。曲剛臉上最醒目的,就要數那幾處傷痕了。額頭的那塊淤青,顏色淡了好多,應該已經有幾天了,但淤青的邊緣卻很大。左臉頰上一條傷痕剛剛結痂,看樣子像是用帶稜的鞭子抽的,應該是近兩天的事。嘴唇和下巴的傷雖然要小,但卻要多一些,至少有五六處。上衣和褲子也有好多血漬,看樣子身上也有傷。雙腕上各有一條透著血痕的印跡,顯然是手銬留下的,再看剛才曲剛下車的姿勢,腳上肯定也帶過沉重的腳鐐。
看著曲剛身上破舊的衣衫,以及那特製的服裝,楚天齊道:“怎麼沒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