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赤飯店就在縣委、政府大院的隔壁,以前一直由政府經營,政府辦的一名副主任兼任經理。每年人來人往異常紅火,到年底一結算,不但沒結餘還虧損很多,最多的一年竟然虧損了五百多萬元。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縣政府以年租金一百萬把玉赤飯店承包出去,承包期五年,現在的老闆是一個南方人,叫薛如松。
新的玉赤飯店,接收了所有的基層工作人員,經過優勝劣汰,社會招聘,最終精簡人員百分之十五。在繼續保持住宿、餐飲、洗浴等經營專案的同時,又專門闢出一塊地方,採用分包的形式做起了歌廳。
薛老闆經營玉赤飯店已經三年,不足兩萬平米的經營面積,每年除了支付租金,還要納稅四百多萬,員工的工資也比三年前提高了百分之四十,利潤可想而知。
楚天齊只來過玉赤飯店一次,還是上次法院辦公室尤主任請他來的。他出了政府大院,徑直來到了玉赤飯店。
組織部安排工作人員,在玉赤飯店大堂設立接待臺,專門負責培訓人員的銜接工作。工作人員已經把培訓資料分配好,放在專門印製的手提袋中。楚天齊憑著培訓證,從工作人員手中領取了培訓資料、房卡、餐券等。
就餐地點是大堂旁邊的宴會廳,與大堂相通,宴會廳的名字充滿貴氣:牡丹廳。
楚天齊把就餐券給了宴會廳進門處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示意他可以進去用餐。就餐採用自助式,客人根據需要自己撿取,現在正是開餐的時間,整個宴會廳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楚天齊取上餐盤和筷子,沿著食品陳列臺轉了一圈,夾取了幾樣順口菜,隨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和同桌的人互相點頭示意一下,然後吃了起來。
馮俊飛走進了宴會廳,他頻頻和在場的人打招呼,很多人也站起來和他握手,並紛紛邀請“馮科長”同桌用餐,足見他的人脈較廣。
二十多分鐘就餐完畢,楚天齊直接來到飯店三樓,對照房卡上的號碼尋找房間。組織部的工作很細緻,在樓梯口等部位都設立了提示牌,客房門還貼上了住宿人員的名字。
楚天齊找到了房間號,上面貼的是自己和一個叫陸勇的名字。他開啟門,進到房間,裡面沒有人,共有兩張床。他把自己的包和手提袋放在行李架上,褪掉外衣褲,選了靠裡邊一張床躺了上去。
床和枕頭很舒服,房間開著空調,不熱也不冷,楚天齊倒頭便睡。這一段時間太累了,身上累,心裡也累,因此躺下就睡著了。
“叮呤呤”,刺耳的鈴聲響起,把剛剛睡著的楚天齊驚醒了。他眯著眼睛,抓起床頭櫃上電話。聽筒裡傳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先生,您寂寞嗎?需要特殊服務嗎?我們……”
楚天齊聽到是這種電話,直接掛掉了。當他準備再次入睡時,電話又響了,接通後還是這些無聊的聲音,接斷再響起,一直重複了三次。
等電話再次想起的時候,楚天齊沒有接聽,直接拔掉了電話線,房間一下清靜下來。他看了一眼手錶,剛剛下午一點,就又睡了過去。
他是清靜了,有一個人卻異常憤怒,她手裡拿著手機,自言自語著:“奇怪,打了幾次都沒人接,難道他不在這個房間?不對呀,飯店前臺明明說的是這個房號啊。難道他是故意的?”
不容她多想,手機想了起來,剛一接通,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鄉長,解決了嗎……”
楚天齊這一覺睡的特別香甜,醒來時已經四點多了。陸勇還沒有回來。
喝了點水,楚天齊順手拿起遙控器,開啟電視看了起來。新聞頻道正在播放南方抗洪的新聞,畫面有些晃動,有很多水珠。出鏡女記者手拿話筒、喘著粗氣,大聲的介紹著現場的情況。記者身後是來往穿梭計程車兵和群眾,他們或揹著沙袋奔走,或在河堤上築壩固堤。
電視上新聞畫面隨時切換著,既有現場報道,又有點評分析,更有首長指揮抗災、關心群眾的專題。忽然畫面晃動,傳來女記者尖叫的聲音,她身後不遠處、剛剛填充了沙袋的缺口又被沖毀,畫面上瞬間多了很多水珠。馬上有大批的官兵和群眾扛著沙袋衝向那裡。
楚天齊近段時間經常下鄉,晚上也是加班趕材料,很少看電視,沒想到南方發洪水這多大。看著電視上的情景,他不禁想起了幾個村的小學校舍,雖說青牛峪十年九旱,可萬一呢?楚天齊擔心當地發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