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都沒有半點血色。
一瘸一拐的蕭辰繼續往前走。
心神和意志早就已經達到了極限。
顧裡痛苦的閉上雙眼，這世界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變化。
他不相信蕭辰沒有察覺到這裡的時間流速差。
他甚至懷疑這裡的流速差都是假的……十倍可能都不止……
若是十倍，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外界起碼也有接近一個時辰了。
可人仙兩界之戰，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長時間。
戰場的慘烈和激烈程度，根本不會拖這麼長時間。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裡的時間流速遠遠不止十倍。
他知道，蕭辰自然也能察覺得到。
猶豫了許久，顧裡痛苦的閉上雙眼，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緩緩開口。
“四哥……”
聲音嘶啞的蕭辰意識恍惚，卻低聲回應道。
“幹…嘛？”
“你……把我放下吧。”
突然，蕭辰停了下來，身體的重傷全都靠在長槍上。
他雙手握著槍柄，把頭抵在手上。
“別…放屁。”
“把你們…放下……那我從…從開始……為什麼……要堅持！！”
“放…不下……少一個…都不行。”
顧裡癟著嘴，嘴唇都在顫抖，眼角淚水滑落。
他自從和眾人相識開始，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麼一天。
換做是他，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吧……
他不明白蕭辰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是意志麼？
還是……不想讓任何一個兄弟身死的念頭一直在支撐著他？
又或是他一直堅信，大哥一定會來救他們？
蕭辰抬頭繼續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身後巨獸嘶吼卻像是沒聽到一般。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
“我蕭辰……這輩子…都…不靠譜……”
“但…我也想……也想成為……像大哥…二哥……他們那樣的人。”
“能被人…依靠…信任的人。”
大地顫抖，身後的地面逐漸崩碎。
原本已經看似力竭的蕭辰緩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