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才離開避難所,逃出活屍之口,還沒等放鬆一下身心便遭遇未知敵人的伏擊。
她是看著孫瑤被敵人爆掉腦袋的,屍體就在不遠的地方,還在往外冒血。
樊勇與郎愛平兩人也嚇傻了,抱著頭躲在石塊後面大口大口喘息著,冷汗流了一臉。
與此同時,在距離唐巖所在位置一百多米的地方,穿著黑色皮甲,帶著熊貓防毒面罩的軍團新人正在抱怨廣告牌上的狙擊手是個笨蛋。
“扎布哈那個笨蛋,連只避難所出來的雞都搞不定,還有臉到處講他是軍團排名第三的狙擊手?”
他的同伴說道:“他沒有說自己是軍團排名第二的狙擊手已經不錯了。”
沒人敢在吹牛皮的時候說自己是熊貓人軍團排名第一的狙擊手,從來沒有,因為說過這種話的人都已經死了。不是死在敵人手上,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罵扎布哈笨蛋的軍團新人同樣不理解那位威風凜凜的先生,為什麼給自己的組織起這樣的名字。
“軍團”聽起來很不錯,但是字首熊貓人是幾個意思?
就因為他喜歡熊貓嗎,還是說他的女兒喜歡熊貓玩偶?
不僅起了這樣一個沒氣勢的名字,每次行動回來還會帶熊貓玩具給她。
有時候那些玩具上落著敵人的血,如果女奴缺貨,他們這些軍團新人便會接手保姆的角色,幫那個瞎了兩隻眼的獨腿女孩兒清洗玩具上的血。
她明明是個瞎子,用得著擦洗上面的血嗎?
還有這該死的熊貓人面具,聽說也是那個小丫頭不經意的一個玩笑,然後便成了軍團制式裝備。
哦,不,是噩夢。
沒人敢在那位先生面前討論面具的造型,但是“剃刀人魔”那邊卻經常用“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傢伙”來稱呼他們。
該死的,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新人等了好長時間不見對面行動,扎布哈也沒有繼續開火,只有蕭瑟的風吹著荒涼的山野,卷著砂礫在地上滾。
“他們怎麼沒動靜了?”
他的同伴背過身去,從內衣口袋掏出一盒皺巴巴的軟包煙,控出一根含在嘴裡,劃了跟老式火柴點燃,恨恨地吸了一口,看著灰濛濛的天說道:“他們在等天黑。”
就像軍團新人說的那樣,本以為這次的賞金任務很容易,目標物件是一群生活在避難所裡的肉雞,那些傢伙別說戰鬥,怕是連槍都握不穩,殺起來會像砍斷俘虜的脖子一樣輕鬆愜意,哪裡知道事情比想象中困難的多,那個男人不僅避過了扎布哈的射擊,還對自身狀態及周邊環境有著非常清醒的認知。
軍團新人聞言掃過西方,殘陽如血,暮色將闌。
“要不要通知扎布哈做好掩護準備,我們一起衝過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老兵噴出一股煙龍,眯著眼睛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能活那麼久嗎?”
軍團新人等著他做出回答。
“在這片廢土上,膽大又魯莽的傢伙基本上都死了,膽小又謹慎的人很多活著。”
“……”
“如果我是扎布哈,一定不介意用你的腦袋吸引敵人露面,然後爆掉目標的頭,這樣即完成了任務,又能多領一份賞金,何樂而不為。”
軍團新人說道:“這麼做是不對的。”
抽菸的人瞥了他一眼,目光像在看一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