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張墨塵還是甘祺,都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但謝宗就像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直接閉上了眼睛,壓根不搭理這二人。
“謝宗,別不要不識好歹,要你命就是一斧頭的事情!”黑斧掄動,關海威脅道。
迅速投去一道警告眼神,張墨塵再次看向‘冥頑不靈’的謝宗。
“將軍與我之間的恩怨無非因為周陽,但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能出現留手的情況,但人總歸是我殺的,如果將軍不肯釋懷,那小子願意斷指謝罪。”
說罷,張墨塵撿起地上的一把短刃,伸出左手對著砍去,然而,那短刃終究未能落下,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死死抓住,即便鮮血順著劍刃留下,卻絲毫沒有鬆開。
抓著短刃,看著一臉誠懇的張墨塵,謝宗長嘆一口氣,心中的堡壘終於是敞開了大門。
“少俠的氣量讓謝宗無地之容,有什麼話,少俠儘管問吧。”
“將軍多慮了,小子只是敬佩將軍的忠肝義膽!”將謝宗攙扶起來,張墨塵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換作旁人,只怕這會早已開始盤問起來,但張墨塵並未急功近利,如此心性即便是諳於人事的荀柯都忍不住微微點頭。
被盤問出來和自己說出來,性質截然不同,前者終究帶有一絲階下囚的味道,而後者則是不折不扣的功勞,謝宗不是傻子,看著一臉善意微笑的張墨塵,心頭又是一陣感動,他明白,張墨塵給足了自己面子。
“少俠過譽了。”謝宗搖了搖頭,說道:“流火國的大軍兩日後便會抵達風暴要塞,諸位還是趁早做好打算。”
流火國的進軍速度顯然超出了預料,即便能夠成功從樓蘭國搬取救兵,這一路快馬加鞭,也需要六、七日的時間才能趕回風暴要塞。
遠水解不了近渴,甘祺的面色凝重無比,然而,更讓她心頭一沉的是謝宗接下來的話。
“此外,曼月國的護國公仇莫已經被收買,介時他會里應外合。”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陣怒罵,不過,憤怒之餘,焦急瞬間佔據所有人的面龐。雖然敵國兵力兩倍於我,但憑藉風暴要塞的易守難攻,鹿死誰手喪未可知,然而,堅固的城堡最忌怕的便是從內部被瓦解,如果仇莫奸計得逞,曼月國真的就難逃大劫了。
甘祺粉黛緊凝,片刻後習慣性的看向張墨塵,當然,不止她一人,還有荀柯、孟達和關海。
再次成為主心骨,張墨塵眉頭緊皺,思緒飛轉,眼下搬取救兵的辦法已然行不通了,立刻趕回風暴要塞剷除內奸或許還能保住一線生機。
“走,迴風暴要塞!”
將無鋒背在背上,張墨塵袖袍一揮,率先對著山脈的出口飛奔而去,而在他的身後,除了甘祺四人外,謝宗的身影也在其中。
除了這六人外,還有四、五百個食人魔,在酋長的帶領下緊跟著張墨塵的步伐。將食人族拉入自己的力量便是昨晚張墨塵和荀柯說的大膽想法。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根本沒有任何停歇,這期間經過了一個又一個村莊,只是都沒有了人跡,張墨塵暗暗感慨,曼月國真的到了全民皆兵、背水一戰的生死地步了。
在第四日的傍晚,張墨塵等人終於是趕在流火大軍殺來之前回到了風暴要塞,這是一片在兩座聳入雲霄的山峰間建造而成的堡壘,數丈高的城牆延綿婉轉幾公里,加上城內的一座座頂部呈錐形的箭塔,氣勢恢宏無比。這是通往曼月國都的必經之地,也是曼月國最後一道屏障。攻破風暴要塞便可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風暴要塞的主樓由巨大的青石壘砌而成,曼月國國主甘羅親自出徵,並將行軍大帳設在了主樓的大廳中,此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但大廳內的人們還是不肯散去,並且每一張臉上都刻著‘凝重’二字。
兩把交叉的巨大斧頭石雕將大廳的氣氛烘托的格外威嚴,而在那石雕之下,一個一身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持劍而立,他便是曼月國的國主甘羅。
其下兩旁,還有著十幾個穿著戎裝的身影,從他們頭頂上的紅綢來看,都是曼月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不然也不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裡。
無論是臺階上的甘羅,還是那些曼月國將軍們,他們的目光都鎖定在中央通道上的幾個身影上。
“沒想到,甘龍居然是流火國的臥底,這麼多年,虧我們如此敬戴他!”
“弘炎這個王八蛋,十幾年前就準備好吞掉我曼月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