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的身影在濃霧中扯出六道白色的長痕,宛如流星過天,劃出弧形軌跡後穩穩落在地面。
這六道身影除了張墨塵等人還能是誰?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花變回丹藥形態,躲進了乾坤袋裡。
“怎,怎麼可能?”錢策一臉驚愕,以他對武學堂的瞭解,這些人根本不可能還活著,尤其是見到錢江時,一點愧疚都沒有。
尚雲和章凌同樣面色冷肅,錢家幾個傑出的小輩他們自然瞭解,當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剛才的驚天動地時,紛紛將目光鎖定張墨塵。
此情此景,錢江不是傻子,當看見錢策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時,眼中神色無比複雜,不過,這種複雜很快又變為濃濃的憤恨。
“爺爺!”錢幽幽一眼看見遭到重創的錢飛鴻,驚呼一聲跑了過去。
雖然只出來了六個人,但錢家的主要血脈盡在,已然快要入魔的錢飛鴻欣喜之餘漸漸恢復了清醒,當錢幽幽急忙跑過來時,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同時抬眸望去,對著張墨塵輕輕點頭。
父子重聚,錢逼、錢河激動相望,但是,當錢河看見自己父親左膝之下空空如也時,激動瞬間變為狂怒,對著那些侵犯者兇狠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雙方的表情完全顛倒過來。
對錢家來說,錢江等人死裡逃生值得慶幸,但給他們帶來希望的是那個相貌清秀、身材單薄的少年。
對尚家和商會來說,六人衝出寶塔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兩根將塔頂砸穿的金色巨指。
章凌一步邁出,高階元將氣息滾滾翻騰,即便與韋仲對戰也沒有如此凝肅的表情,“你是何人?”
張墨塵看了看遍地的屍體,其中一些人的聲音還能在腦海裡迴盪,這其中就有已經只剩下半個身體倒在血泊中的竇龍。
張墨塵的眼神讓人害怕,在全場的注目下,同樣邁出一步,“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會變成一個死人!”
面孔還稍顯青澀,聲音也還略帶稚嫩,但沒有一個人能無視從這個十六七歲少年嘴裡說出的話,更不敢將其當成一個失心瘋的笑話。這一點,對貴為商會副會長、高階元將的章凌同樣不例外,強橫如他,也在那道單薄的身形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危險。
“哼,人不大口氣倒不小,剛才那道金元技想來便是你催動的,但你看看周圍,錢家已經元氣大傷,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想力挽狂瀾?”章凌終究不是被嚇唬大的,能坐上副會長的交椅,臨危不亂的心性還是有的,何況現在的情況也正如他所說,兵敗如山倒,即便張墨塵是金元者,也雙拳難敵四手。
“還有我們,犯我家族者,必死!”錢蘭提步走到張墨塵身邊,黑寶石般的大眼睛裡被仇恨和憤怒完全佔據,只是她那高階元師的氣息引來章凌一陣不屑的冷斥。
讓錢蘭退後,張墨塵的嘴角掛起熟悉的弧度,看上去壞壞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抹詭笑代表的是什麼,隨即
在全場的驚呼聲中,將全身氣息澎湃散發,那湧動的金色更是刺眼無比。
“那麼現在,我有資格了麼?”
章凌的眸子裡終於閃出一道恐慌,天道相剋,別說張墨塵的修為與他相同,就是中階元將他也要避其鋒芒。然而,就在他有些畏怯時,尚雲一步邁出。
“這位小兄弟,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前不久剛剛進入錢家的。今天的事起因於多年的積怨,還望小兄弟不要插手,錢家能給你的,我尚家同樣能給你。”
張墨塵面無顏色,當餘光撇到驚愕中的錢策,冷冷一笑指著後者說道:“是麼?那你幫我殺了他!”
尚雲的眼角微微泛起一絲怒意,自己以家主之尊屈求,不但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還被戲耍了一翻,不過,大風大浪過來的他,怎會連這點隱忍都沒有,隨即冷淡一笑,道:“這有何難?”
錢策面色大驚,像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急忙求饒:“尚家主,你不要聽這小王八羔子的,事成之後,兩個月內我必帶領家族遷出寧海城,並將所有資源拱手奉上,不,一個月,不,半個月,半個月!”
張墨塵本就沒指望尚雲擊殺錢策,但羞辱的目的達到了,還不忘再將一軍,“那你殺啊!”
“閉嘴!”見錢策哀求不停,尚雲冷聲一喝,接著語氣陡轉,看向張墨塵說道:“小兄弟,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許如此呢,小兄弟如果現在離開,事成之後,不僅錢策的人頭我會雙手奉上,尚家的大門也為你而開。”
“誠意倒是很夠分量,以你的實力擊殺這個欺師滅祖的敗類確實不難,但尚家的大門你能決定?”張墨塵認真說著,接著又嘴角一咧,“難道你是看大門的?”
威猛的氣息瞬間爆發,饒是心沉如山的尚雲也被張墨塵戲耍的火冒三丈,“小子,莫要以為擁有金元力就可以肆無忌憚,鋒極必斷!”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張墨塵冷斥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