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吞吐說道:“你,你是小啞巴?”
鐵蛋自然不清楚二人的關係,上前一步,道:“什麼小啞巴,這是我塵哥,此次錢家族比第二名,中階元將。”
張墨塵對著自吹自擂的鐵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傢伙現在逢人便說,生怕人家不知道,隨後微微一笑,道:“何叔,是我!”
族比第二?中階元將?這還是那個印象中身材消瘦、破衣爛衫的小啞巴麼?愣神片刻後,何大單膝跪地,拱手抱拳,恭敬施禮,“何大見過少俠!”
一把將何大攙扶住,張墨塵的嘴角咧出一絲無奈,故人相逢,卻因自己實力暴露而變了味道,這不是他想要的。“何叔,無論何時,我都是小啞巴。”
張墨塵的誠懇讓何大的拘謹稍稍減輕一些,吩咐手下將供奉送至尚家後,與前者一同進了辰月閣。
誰沒幾個朋友?當張墨塵等人離開許久後,幾個畏畏縮縮的人方才從角落裡跑出來,躡手躡腳的將尤克的屍體迅速抬走。
眾人入座,香茶斟盅,張墨塵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何大,但也有所保留,比如裝扮煉丹老者的事就沒有說出來,不為別的,免得讓已經驚愕不已的何大驚掉下巴。
一翻折騰,已到晌午時分,瓊瑤佳釀一一呈上,只是招呼眾人的不再是之前的小二,而是一個地位不低的酒店管事。張墨塵在大街上鬧出的動靜,他們豈能看不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何大的拘謹漸漸消失,激目含淚,舉起酒杯對著張墨塵敬了過去,“這一杯無關長幼,是替我那死去的婆娘和孩子敬你。”
尤克最先是尚家的一個小執事,而那時,何大是他的手下。
貪戀美色的尤克打上了何大媳婦的主意,趁著何大外出執行任務的機會,做了豬狗不如的畜生勾當。當時何大的兒子剛滿十歲,見母親被辱便上去廝打,結果被尤克一掌拍死。
任務順利完成,何大欣喜而歸,但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瞬間從天堂摔落地獄。房間內一片狼藉,兒子倒在血泊裡,媳婦懸在房樑上,雙眼血紅、徹底癲狂的他一怒之下告到了家主那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經過調查,尤克罪名坐實,但這傢伙裡外疏通,受了一些輕罰後便離開了尚家。這件事被尚家高層封鎖的很嚴,不明其中的人都以為尤克是另謀高就去了。
辱妻殺子之仇豈能善罷甘休?無奈人微言輕,胳膊拗不過大腿,不但沒能如願以償,何大還被貶到了青山分家。
有屈不能伸,有仇不得報,何大臥薪嚐膽,靠著家族每月發放的微薄但還算穩定的資源,從未停止過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
張墨塵沒有推辭,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說道:“何叔,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收起淚水,何大面色凝肅,思量片刻後回道:“如今大仇得報,我也沒必要待在這烏煙瘴氣的尚家了,但下一步去哪裡,我暫時還沒有考慮。”
替何大斟滿酒,張墨塵看了看一旁的孫柏達和廖氏,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隨即說道:“何叔,你何不去青山商會呢?”
何大微微點首,這倒不失一個好去處。
見何大點頭,張墨塵接著說道:“何叔,小子有一事相求。”
“儘管說來,只要何叔能辦到得絕不含糊。”正愁大恩無以為報,何大爽快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