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越過中線,練武場上再次人山人海,這一屆的族比已經進入尾聲,同時也進入了壓軸大戰。
三支小隊,錢江、錢河、錢幽幽,錢幽幽已經無力再戰,即便有錢衝帶隊出戰,也是重在參與。所以,焦點只有一個,那便是錢家最傑出的兩個少年之間的爭鬥,只不過大多都將最終的勝者定在了錢江頭上。
錢幽幽也來了,坐在錢飛鴻的身邊,這讓後者的三個嫡子一陣不悅,尤其是錢重煥,要不是老爺子在場,只怕早就一掌拍過去了,要知道,錢蘭到現在還沒甦醒。
喧沸的人群中,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找了個空位擠著坐下,微微發酸的‘體香’讓周圍的人不禁斥鼻。
“大哥,這是第幾輪了?”少年坐定,長舒一口氣,看樣子是匆匆趕來的。
“最後一輪!”旁邊一箇中年男子扭著頭、傾著身回道。
“最後一輪?”少年眉梢一挑,“前三名都是誰啊?”
男子根本不想再搭訕,耐不住那少年渴望的眼神和身上的臭味,急忙告之前三名的小隊後起身換座,臨了還不忘埋怨一句,“我說,你是不是掉進糞坑了?這麼臭?”
彷彿沒聽見後半句,那少年咧嘴一笑,雖然蓬頭垢面,但嘴角上的弧度是那麼的熟悉,看上去人畜無害,但仔細品味又藏著一絲邪惡,“還好,還好,趕上了,趕上了,嘿嘿!”
至那中年男子走了以後,又有幾個人忍受不了空氣中那酸腐的‘體香’,紛紛離開。少年左顧右盼,人山人海的練武場,他這裡到成了一小塊淨土,不以為然聳了聳肩膀,遙望擂臺等待開場。
喧鬧的人群隨著韋仲的身影出現在擂臺而安靜下來。
“最後一輪是車輪戰,三支小隊之間挨個較量,最終決出一、二、三名。”韋仲宣佈完規則便要開始比賽,但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中央看臺上傳開。
“大長老,我看車輪戰就算了吧,改成擂臺賽,由錢江分支坐擂,其他兩支隊伍打擂。”全場目光下,錢飛鴻捋須說道。
那個自帶‘體香’的少年也是放眼看去,當錢飛鴻身旁的一道病怏怏的倩影映入眼簾時,嘴角無奈的撇了撇。
錢飛鴻如此安排也無可厚非,韋仲點頭領命,修改規則後跳下擂臺。
錢江捋了捋衣袍,在萬千少女的仰慕下飛上擂臺,白衣飄動,黑髮舞擺,氣息非凡,瀟灑至極。
除了應付錢芸的那一場,錢江從未出過手,此時站在擂臺上的他,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冷漠表情,目光環視一圈後,落在了同樣在看著他的錢河身上。身為錢家小輩第一人,如果真要找出一個能和他相媲美的,那隻能是後者了。
錢河淡漠一笑,腳點地面飛躍而出,落在擂臺上不曾震起一絲塵土,這份對力量和身體的掌控,可謂爐火純青。
族比是錢家盛事,參賽隊伍多,持續時間長,但當兩道瀟灑倜儻的身影站上擂臺時,人們眼中的激動才被徹底點燃,彷彿前面所有的打鬥都是為了這一幕做的鋪墊。
想來也無可厚非,就像剝洋蔥,一層層撕去外瓣,最後才能看見蔥芯。
“大哥,請教了!”錢河先行施禮,不管怎麼說對面的身影是自己的哥哥。
輕點頭算作還禮,錢江右腳橫跨,與肩同寬,接著四指一彎,做了個‘來’的手勢。
錢河雙目一凝,初階元將氣息徹底爆發,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對方是整整高出自己一個段位的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