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仲的聲音傳至練武場的每一個角落,看臺上的熱烈掌聲加劇著所有參賽小輩們的心跳,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摩拳擦掌,尤其是那些旁支和分家的人,族比無疑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韋仲的聲音繼續響起:“此次族比主家分支十二個,分家八家,共二十支小隊,東南西北中五座擂臺同時進行車輪戰,每組前兩名晉級。下面開始抽檢。”
渾厚的沙啞落音不久,一道道氣息不俗的青澀身影從參賽區飛跳到中央高臺上,他們內心在祈禱,祈禱不要與主家那幾個無敵的存在分到一組。
“等我好訊息!”
錢幽幽對著錢沖和鐵蛋微微一笑,金蓮點地飛躍而起,迎風飄散的長髮還有隨風抖動的藍衣,看起來如同一個飛昇入天的仙女,惹得無數少年眼神熱辣。
錢幽幽走到韋仲身前,此時大部分人已經抽籤結束,後者的手裡只剩下三個小竹簡。
蔥指捏在中間的小竹簡上,錢幽幽卻發現根本拔不出來,茫然間美目輕抬,只見韋仲松垂的雙眸輕輕的撇了下左邊的竹簡。
輕笑一下表示感激,錢幽幽毫不猶豫的抽出韋仲刻意為她準備的竹簡,隨即從高臺上縱身一躍回到了參賽區內。
“大小姐,上籤還是下籤?”錢衝急忙問道,曾經身為分支頭頭的他自然明白抽籤的重要性,往年族比中都出現過一些不起眼的小隊進入了下一輪,不是實力有多強而是分到了弱組。
“應該是上籤吧!”微微一笑,錢幽幽腦海裡浮現出剛才韋仲的眼神,她父親在活著的時候與後者的關係還算不錯。
就在二人小聲說話時,中央擂臺上韋仲的聲音再次響起。
“抽檢結束,下面宣佈分組情況!”
“中擂臺:錢江、錢赤、錢奧、紫陽分家。”
“東擂臺:錢河、錢輝、鶴山分家、蟒河分家。”
“南擂臺:錢蘭、錢凡、錢克、黑山分家。”
“西擂臺:錢浪、錢屈、白狼分家、碧隆分家。”
“北擂臺:錢幽幽、錢澤、拓跋分家、流沙分家。”
結果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喜的是被分到西、北擂臺上的人,愁的則是被到中、東、南三處的人,和錢江、錢河、錢蘭一組,想拿到小組第一無異於追風捕月,唯一的晉級希望便是獲得小組第二,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錢幽幽三人均輕輕吐了口氣,雖然北擂臺有上屆的黑馬拓跋分家,但對這個結果都很滿意。
韋仲的聲音再次壓制住喧鬧的嘈雜,身形一躍回到中央看臺之上,而在他離開不久,另外五道身影分別飛躍到五座擂臺之上,想來是各擂臺的裁判了。
北擂臺裁判是一箇中年男子,錢幽幽認識,是家族執法隊的副隊長,算得上忠厚之人。
“北臺第一場,錢澤小隊對拓跋分家,勝兩局者勝出,點到為止,不可惡意傷人,否則家法處置!”
隨著中年男子話音落下,兩個少年蹭的一下飛上擂臺,一個身輕如燕,落地後不曾濺起一絲塵土,一個體如洪鐘,著地的那一刻震起轟隆悶沉。
裁判退到邊緣,將舞臺正式讓給四目激烈對射的兩個小輩,二人的風格完全不同,各有各的優勢,而且從氣息來看都達到了高階元士,所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那個壯實的傢伙便是拓跋分家之人麼?”鐵蛋舔了舔嘴唇,一身恐怖蠻力的他見到同樣看上去勢大力沉的對手,心中蕩起莫名的亢奮。
“沒錯,拓跋家主修力量之法,但錢澤分支的這個人也不容小覷,你們倆要認真觀戰!”錢幽幽點頭說道,美目的餘光忍不住朝著左手方向看去,因為那裡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正背手而立,鋒利的五官浸在冷漠之中,除了展現出十足的信心外,還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他便是上一屆力挫主家眾多強者的拓跋分家少主,拓跋炎。
和其他分家不同,拓跋分家起初並非是錢家之人,不知因為什麼,在錢飛鴻當上家主不久,他們便投靠過來,成為了分家之一,所以他們所修煉的功法與錢家可謂大相徑庭。
“主家朱砼,請!”
“拓跋分家馮豹,請!”
禮節性彼此拱手,二人隨著氣息徹底爆發,面龐變得冷厲無比,從雙眸中射出的目光如同兩把匕首,彷彿要將對方的心臟刺透。
馮豹爆喝一聲率先發難,飛奔的雙腳如同鐵塊般砸著地面,蓄力完畢,周身氣息急速灌入右臂,一拳轟出。
“轟山拳!”
綠色拳頭樸實無華,卻讓朱砼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方善於強攻,當即揚長避短,腳下一點向後急退,但他並非一味的躲避,那飛快結印的雙手便是最好的證明,無數荊棘在雙唇張合下從遠離地面的擂臺上急速生長,最後變為一堵堵綠色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