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兔急咬人,黃蚩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妖獸或踩成肉泥或撞成肉餅,傷疤左眼抖動一下翻身朝著張墨塵撲殺而去,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日,被一個毛頭少年逼的如此狼狽,關鍵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滾滾翻騰的元氣凝變成幾道手腕粗的綠色線條周身盤繞,黃蚩一聲爆喝單掌排出,而在那剛烈的掌風下一條通體翡翠的龍形飛射而出。
雖有龍形卻無龍吟,尤其是奇怪的頭部看上去更像一隻成精的蟒蛇,張墨塵嘴角揚起冷笑,隨即手腕翻轉化斧劈為橫掃,跟我比龍?自尋死路!
無鋒的頓挫劍刃在半空劃出一道冷光,冷光尚未泯滅一聲蒼勁的龍吟響徹山谷,無論是人還是妖獸無不驚悚的將頭抬起,在他們的目光中一條栩栩如生的黑龍擺動著身體對著翡翠龍形洶湧衝去,那樣子不像是去廝打而是去享受美餐。
‘嘣!’
巨響炸開,成片的碎石從山坡滾下,翡翠龍形稍作抵抗便徹底潰散,而在那漫天的綠色殘光中一道黑影極其歡快的來回遊動,時不時的發出滿足的低吟。
龍形被毀,黃蚩那被憤怒衝昏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看了看重新變為劍身的無鋒又看了看提劍信步的張墨塵,後脊樑瞬間滲出了冷汗。
“還有什麼能耐使出來吧!”張墨塵停下腳步,舉劍指向一臉懵然的黃蚩。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少俠高抬貴手!”黃蚩從恐懼中醒過神,此時他的身邊只剩下三十多道身影,而且被一群妖獸死死包圍著,他終於體會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了。
冷哼一聲,張墨塵輕目看去,道:“我找我的人,你當你的山大王,我們本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你的手下傷了我的朋友,而我又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黃蚩現在才明白,和劉泰交手的並非眼前這個小閻王,隨即將劉泰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將整個萬惡幫牽扯進來。
“少俠,這裡面也許有誤會,再說我手下的十幾人也都被你的朋友擊殺了。”黃蚩憋著嘴說道,受傷的一方還要找死人的一方討說法,這世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講理了?
道理是講的但要看對誰,像黃蚩這種無惡不作的人還是算了吧,張墨塵冷漠一笑再次舉劍,道:“如果你的實力高於我還會和我費口舌麼?多說無益,再戰,別讓我瞧不起你!”
“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把老子逼急嘍!”黃蚩收起求饒嘴臉狠毒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從你嘴裡出來真的是滑稽之極啊!”張墨塵嗤之以鼻,回道。
冰冷的殺氣在堅定的目光中越發的刺骨,黃蚩眯著眼看著張墨塵,雙手漸漸再次攥起,橫豎都是個死不如奮力一搏。
被妖獸團團包圍,萬惡幫眾人退無可退,隨即便要跟著黃蚩殺出一條血路。
“想死就一起上!”張墨塵嘴角張合,冰冷的目光如鋒利的匕首釘在每個人的心頭,而獸群在嘯月狼和裂地熊的帶頭下很合時機的發出震天的怒吼,不但將眾人的衝動壓了下去更是將他們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擊的粉碎。
回頭看了看紛紛朝後退去的手下,黃蚩的牙齒咬的咯咯響,再次看向張墨塵時一張臉都因滔天的憤恨變的扭曲起來,人死不過頭點地,可悲的是在死前體會到了什麼叫眾叛親離。
殺人誅心!
“小子,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黃蚩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從胸口內掏出一粒散發著神秘霧氣的丹藥毫不猶豫的塞進了嘴裡。
“密法丹藥!”張墨塵驚愕一聲,劍眉緊蹙間將中階元將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吞噬丹藥的黃蚩面龐的扭曲程度更加嚴重,但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節節攀升,片刻後盡達到了半步元將大成之境。
“去死吧!”
凌亂的頭髮、赤紅的雙瞳,黃蚩看上去猙獰無比,當再次發出一聲狂暴的怒吼後雙拳重重砸在地面,幾乎是同時,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一抹綠光破土而出,當完全升起後盡是一個人身牛頭的妖物。
妖物出土,狂暴的元氣和逼人的煞氣頓時佔滿了整個空間。望著那對著自己狂奔而來的東西,張墨塵腳踏地面向後飛躍退去,甩出無鋒的同時雙手結印變換元力,頓時,濃郁的灰色變為耀眼的金色。
‘嘣!’
無鋒率先殺到,但僅僅在那妖物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劍痕,後者將無鋒震飛後不受任何影響的繼續朝著張墨塵奔殺而去。
無鋒的威力不必多說,即便沒有張墨塵的元力支撐也不是凡物所能抵抗,如此看來那妖物的兇猛程度著實令人驚愕,但此時眾人震驚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張墨塵身上那渾厚的金元氣。
“雙、雙元者?還是金、土雙修!!!”
“這、這怎麼可能?!!!”
震驚還未結束,在張墨塵的爆喝下,渾厚的金元氣化為肉眼可見的旋風,旋風越轉越快最後沖天而起,而在那旋風的頂部,青天白雲中漸漸出現一口黑色的漩渦,漩渦浩瀚蠕動散發出古老而又蒼勁的氣息,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天而下。
旋風中心,張墨塵面色冰冷,雙唇輕張間緩緩伸出食指與中指。
“一指開山嶽!”
“二指劈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