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波城那些二、三流勢力的少爺們來到清泉鎮這種周邊小鎮,說好聽點是耀武揚武,實際上就是欺男霸女,但這一次秋桐踢到了硬板子。
作威作福自然是有本錢,二十歲的中階元師談不上天才,卻也足夠優秀,加上身後有秋山堂這個靠山,秋桐雖然驚愕不小,但秋山堂少爺的架子並未丟下,寬柳葉的眸子劃過一道冷毒,隨即一步跨過執劍元師的屍體。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從中年掌櫃口中得知這間雅間是給秋山堂少爺準備的,因為沈煉的緣故,張墨塵本以為沒什麼大礙,即便前者真來了,大家坐下來一起喝喝酒還能成為朋友,可惜,事情並未朝著張墨塵預想的方向發展,而且他對秋山堂的印象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懶得正眼,張墨塵夾了一塊獸肉放到蔣薇碗中,後者彷彿還沉靜在剛才的那一拳中,聽到一聲輕咳才回過神來。
當日張墨塵一拳轟飛鍾離、謝飛,蔣薇因為帶人將蔣楓抬回,所以並不在場,即便後來聽人說及,但遠沒有親眼目睹來的震撼。
“這家的酒菜確實不錯!”端起酒杯又一次一飲而盡,張墨塵對著蔣薇哈哈一笑。
看著一臉自在的張墨塵,蔣薇忍不住挑了挑柳眉,真正的強者也許天生就有種超然的氣質,但她也知道,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實力,沒有實力,超凡如仙又有屁用。
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好受,要是在龍波城還好說些,但這裡是清泉鎮,而且對方剛剛還碾壓了自己,秋桐的臉色因為怒火變得兇狠無比。
眼前的黑衣少年讓秋桐產生不安,但秋山堂就像一顆參天大樹讓他心中的安全感從未消失過。
“小子,龍波城秋山堂聽過麼?磕三聲響頭,再賠償一百萬金,然後將你的妞送給小爺,小爺今日可以放過你。”
佳人陪伴,美酒在手,如此良辰美景卻有一隻蒼蠅嗡嗡亂飛,張墨塵放下酒杯,劍眉有些不耐煩的輕輕皺起。
“看在某個人的面子上,我不殺你,滾吧。”
秋桐感覺像做夢一樣,黑衣少年的話本應該屬於他的臺詞,可如今炫耀不成反被當眾羞辱,強烈的優越感和自尊心讓他的雙拳死死攥在一起,鼻間沉重的喘息彷彿都冒著白煙。
“小雜種,有本事別走,待我秋山堂高手來時,希望你還能裝的下去。”
一個初階元師在得到秋桐眼神示意後飛快跑了出去,看樣子是去搬救兵去了。
除了秋桐等人,此次前來的還有秋山堂的副堂主秋猛,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事,沒有與前者走在一起。
機會已經給了,但人家不要,張墨塵緩緩起身無奈的搖了搖頭,當目光平視而去時,其中的冷意比冬日的北風還要冷冽。
腳步聲很輕,卻牽扯著每個人的心頭,秋桐首當其衝,被張墨塵冷厲的目光鎖定,打了個機靈的同時,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而剩餘的秋山堂元師早已撤到了他的身邊,見張墨塵緩步走來,將秋桐護在身後,兵戈相對,只是沒有一個人敢冒然動手。
秋山堂的威懾效果似乎並不大,秋桐從張墨塵的眼神中讀懂了一些意思,下一秒強壓著恐懼,壯膽說道:“小子,如果你殺了我,秋山堂一定不會放過你。”
腳下依舊邁著緩步,但那雙略顯骨感的手已經攥了起來,因為力量的蓄積,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顯,那是暴力的線條。
一方是秋山堂的少主還有眾多元師,一方是單槍匹馬的黑衣少年,無論陣勢還是名聲,前者都蓋過一頭,但實際情況令人驚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幫秋山堂的元師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前戰戰兢兢如同碩鼠?
氣氛在鴉雀無聲中越來越緊張,甚至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包括那些看熱鬧的人。
秋桐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那些元師手下也都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冷汗早已溼透了他們的後背。
手臂輕輕抬起,張墨塵的手上馬上又要多出幾條坑髒的人命,對於這種敗類,即便血濺面頰也不會眨眼一下。
然而,就在屠殺一觸即發時,大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當眾人反應過來投目望去時,一群手持大刀的人已經風塵僕僕闖了進來。
為首之人黑髮如漆,鋒利的五官加上結實的身軀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他手中的大刀有些與眾不同,金燦燦的,如同純金打造,在清泉鎮,有如此氣勢之人除了蔣天生還能有誰?
“環刀門主蔣天生在此,誰敢在清泉鎮撒野?”大刀重重砸向地面,蔣天生握刀而立,目光掃過全場,最後鎖定躲在人群后方的一道顫顫巍巍的身影。
蔣天生突然殺到,讓局面變得更加有意思起來,秋桐調戲了蔣薇,他這個作父親的豈能坐視不理?秋山堂又怎樣?如今的環刀門也今非昔比。
對於環刀門的蛻變,秋桐也是知道一些,如今的清泉鎮都是前者的天下,但他並不知道蔣薇的身份,可笑他還指望蔣天生能夠拉自己一把。
“蔣門主,快殺了他們,秋山堂日後必有厚報。”
秋桐的無知引得眾人一陣冷笑,蔣薇沒有立刻擺明身份,有張墨塵和自己的爹爹在,她可以無憂無慮的當她的依人小鳥。
濃眉壓低,蔣天生面色嚴肅,初階元將氣息頓時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