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鼻子,張墨塵自言道:“看來昨晚有點風寒!”
山高林密,視野受限,為了儘可能的找到目標,張墨塵已經在大樹上待了半天,可即使兩眼望穿,也還是看不到一個影子。不僅沒有人影,因為身上有獨角牛獸的氣息,山脈外圍的低階妖獸也遠遠的躲避著他。
又是密切探視良久,張墨塵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眶,一屁股做下。老樹很大,張墨塵做起來還是很舒適的。
不想繼續主動挑釁那些妖獸,張墨塵索性靠著樹幹,將眼睛閉上。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張墨塵看上去如老僧入定一般,完全沉靜在叢林之中。
幾隻普通的麻雀飛來,已然將張墨塵當成了老樹的一部分,輕輕的落在其肩膀和頭頂上,不斷的嘰嘰喳喳的鳴叫著。
肉體融入大自然的張墨塵,神識卻處在另一片空間。
奇幻空間內,天道之門沒有消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是清晰可見,就直挺挺的矗立在那裡,彷彿是有意對張墨塵顯擺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啐了口口水,張墨塵將目光從天道之門上移開。隨著感受天靈處臨時儲備的空間元力,臉上的苦澀漸漸被淡笑所取代。
“照這個進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便可催動第四次元力了!”
天靈處的容量,在真刀真槍的磨練中,悄無聲息的增長著,這讓張墨塵心裡終於有了一絲安慰。張墨塵自信,即使遇到初階元士,他也有能力一戰。何況,腦海裡還有那絲神秘的紫色電紋。
隨著肩膀上麻雀被驚飛,入定的肉身猛的睜開雙眼,泛著精光的瞳孔微微寒起,如同雷達一般,繼續掃視周圍的空域。
忽然,遊獵的目光鎖定在西邊不遠處,晃動的灌木叢中隱隱約約傳來枯枝被踩斷的清脆聲。片刻之後,兩個看上去有些燻醉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向著老樹方向走來。
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二人的氣質打扮,讓張墨塵立刻認定他們是賞金獵人。但到底屬於哪個賞金團並不知曉。
又向樹幹靠了靠,張墨塵瘦弱的身軀已經被茂密的枝葉完全隱藏,不過,那雙清澈的冷目卻不肯移動半分,緊緊盯著二人直到來到樹下。
可能因為酒意上頭,兩個賞金獵人沒有繼續朝前走去,靠著樹根一屁股坐了下來。
“火胖子的最近怎麼老朝我們撒氣?”其中一個灰袍中年男子憤憤問道。
“你不知道?三當家最近可不好受,聽說連續辦砸了兩件大事,要不是他是三當家的,估計早被團長大卸八塊,丟去喂狼了!”被灰袍男子盯著看的黃衣男子苦笑回道。
“原來如此。”灰袍男子微微點了點頭,不過臉上又快速湧現出極度的惱火,“那他也不能天天找我們撒氣啊,我們就是一屆的武夫,招誰惹誰了?你看二狗子他們,跟了二當家邱鶴,有酒有肉,好不快活,哪像咱哥倆,受這種鳥氣。”
看著灰袍男子因為委屈而變得憤恨的模樣,黃衣男子苦澀一笑說道:“誰讓咱們跟錯人了?快走吧,三當家讓咱們去鎮上請窯姐,咱們剛好順道再打幾頭野物,然後換點好酒孝敬孝敬!”
“哎!”灰袍男子長嘆一聲,“這都是命啊!”
忽然,屁股還沒離地,一道急劇的破風聲炸響在耳邊,似乎是感受到危機,二人醉醺醺的面龐驟然緊束,原本搖搖晃晃的身體更是條件反射的向後急退而去。
擺脫被動的二人,終於是看清了正主,不過那道瘦弱而且沒有絲毫元力波動的身影讓他們的眼神從剛才的緊張慢慢延伸出一起不屑。
“不知死活!”
心中的怨恨正無處宣洩,眼下卻跳出一個毛頭小子,灰袍男子冷喝一聲,隨即提刀奔殺而去。
黃衣男子目光也是狂傲無比,不過並沒有任何動作,在他看來,自己的同伴足以解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黃衣男子不屑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半息之後,隨著瞳孔放大,僵硬如屍。
少年的頭顱沒有像預想中那樣,被大刀整個剁下,相反,飛奔殺去的灰袍背影,隨著後背被穿射出幾個血淋淋的肉窟驟然停止。
一步向前,從灰袍身前邁出,張墨塵嘴角微微揚起,隨後輕輕碰了下灰袍後背,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僵硬屍體緩慢倒下。
被冰冷的眼神死死盯住,黃衣男子驚鄂的面龐瞬間被恐懼完全佔據,身上的汗毛跟觸電一樣根根豎起。
黃衣男子雖然是一屆武夫,但也是兇狠之輩,又加上是神猿團的成員,在山脈外圍那也是橫著走的人物,但今天卻碰到了硬釘子。
撇了撇同伴身上的血洞,黃衣男子驚恐的問道:“你,你是元者?”
張墨塵冷笑著搖一搖頭,緩慢逼去的腳步沒有停下。
“那,那你為何能使用元,元力?”看著令人後背生涼的眼神,聽著催命般的腳步,黃衣男子內心的恐懼徹底爆發,以至於聲音都在猛烈顫抖。
“你猜!”走到黃衣男子面前,張墨塵咧了咧嘴冷笑說道。
陰冷的微笑讓黃衣男子眉頭不由的一挑,腦海發出逃跑的指令,卻發現身體根本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