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塵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淡然的轉身,隨即跳到樹上,打起盹來。
銀色的月光繼續籠罩大地,經過短暫的打鬥,這片空間再次陷入了寧靜。
片刻之後,女孩似乎從驚嚇中恢復了一點神志,率先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氛圍。
“是你救了我?”女孩緩緩起身,走到樹下,抬著頭輕聲說道,但那雙山泉般清澈的眸子裡,還有著一絲警惕。
“嗯!”張墨塵仍舊閉著眼睛,也許是因為睏意十足,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簡簡單單的回答道。
看著樹上那瘦弱的身影,女孩有些遲疑,必定將自己虜走的兩人不說是虎背熊腰,那也是體格健碩。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孩驚疑的目光,張墨塵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緩緩將手舉到女孩跟前,隨後淡淡的黃色氣息漸漸瀰漫開來。
見到那代表修者身份的唯一象徵,女孩雙膝立刻狠狠砸向地面,僅剩的一絲警惕瞬間被抹去,有些顫抖的感激說道:“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張墨塵將女孩扶起,問道:“你叫什麼?那二人為何抓你?”
女孩抹了抹已然滑落的淚水,娓娓說道:“我叫嵐兒,我爺爺是個李家的一個獵戶,前幾日爺爺帶我去三葉鎮給李家繳納供奉,李家少爺對我出手輕薄,但被我爺爺化解了去,沒想到今晚他盡然敢行歹人之為。”
張墨塵微微頷首,繼續問道:“你父親母親呢?”
似乎被問到了傷處,嵐兒更加傷感起來:“我沒見過他們,從小跟著爺爺生活。”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聽到嵐兒無父無母,張墨塵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共鳴和親切,自己也沒見過母親,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父親,眼下也是生死不明。
“哎,我也沒有見過自己母親。”張墨塵微微抬頭凝視,心中的那份揪心的思親之情,在圓月之下,再次被喚醒。
“恩人的大恩大德,嵐兒無以為報,但現在嵐兒得回去,爺爺為了保護我被那二人打傷,現在還不知情況。”嵐兒忽然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張墨塵微微一笑說道。
“真的?”嵐兒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看著嵐兒有些遲疑的神態,張墨塵聳了聳肩膀,故意說道:“怎麼?不願意?”
“願意,願意,恩人能到我家,那是嵐兒的福分,恩人,隨我來,我家就在前方不遠處。”片刻的遲疑後,是發至內心的開心激動,嵐兒一邊說著,一邊率先帶路,小跑而去。
......
約麼半個時辰,兩道模糊的身影終於是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間稍顯破舊的木房前。
嵐兒沒有招呼張墨塵,而是急忙衝進房內。
“爺爺!”
張墨塵也緊隨而入。木房共有兩間,房內設施和外部一樣,看上去十分破舊。滿地的狼藉和淡淡的血腥味,讓張墨塵掃視過房內後,微微皺眉,心中對李子崖的憤恨再添幾分。
張墨塵隨後將目光鎖定在一堆被打爛了的桌椅前面,嵐兒趴在地上,正緊緊摟著一個面色蒼白的老人。
花白的頭髮,深深的皺紋,老人看上去歲數不小了,但因為長年打獵的緣故,體格看上去要比一般老人健壯的多。
張墨塵附身蹲下,一邊拍了拍嵐兒的肩膀安慰著,一邊檢視這老人的傷勢。
“不要哭了,你爺爺沒事,可能是受了重擊,暫時昏厥了!”片刻之後,張墨塵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真的?”嵐兒梨花帶雨的看著張墨塵。爺爺是她唯一的親人,不過,此刻少女的心中第二種依靠感正不知不覺的產生。
“你去倒碗水來!”張墨塵點頭說道,從嵐兒懷中接過老人。
在屋裡找尋半天,終於是在牆角處找到半隻破碗,嵐兒顧不得傷心,飛快的從院子中的水井裡打了點水送了過來。
“咳,咳......”
被水滋潤的喉嚨,片刻之後終於有了聲音。雖然只是幾聲痛苦的咳嗽,卻讓張墨塵和嵐兒心中一鬆。
“爺爺!”嵐兒哽咽的輕聲呼喚道。
“爺爺沒事,嵐兒不哭!”老人強擠出一絲笑容,吃力的將身體坐起,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