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完全集中精神,準備捕捉髮出紫色星光的星宿時,那些紫光忽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玄鏡聖女看著星盤中間盛大的星河,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以她的能力,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次動用觀星之術了,現在她不僅沒能找到紫色星光的面目,連青色星宿的具體所在也沒有得知。
想到這裡,玄鏡聖女雙拳緊握起來,臉上浮現出盛大的怒意。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引以為傲的深淵之眸在完全開啟的情況下,居然還是一無所獲。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阻擋著她窺探那個星辰的所在。
“莫非是六域的大星相師察覺到了我的窺探。”玄鏡聖女皺著眉頭,神色陰晴變化著,片刻之後她恢復了一貫的淡漠表情,抬頭看向天峽城的所在,“今天我一定要找到你。”
“碧海,帶我過去。”
一側的碧海藍鯨發出一陣低沉的吼叫,身形一轉,讓玄鏡聖女踏上自己的背脊。它緩緩的沉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天峽城內。
韓逸和寒千佑速度催發到極致,躲避著海族青王的靈術攻擊,兩人體內的靈元都消耗了大半,他們發出的靈技攻擊對海族青王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掙扎,可以隨手湮滅。
此前用過一次的計謀也不可能再次奏效,不止是因為韓逸手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雷劍符,更重要的是,這一次海族青王站在數百米的空中俯瞰著他們,每一個靈術都是全覆蓋式無差別的攻擊。
韓逸和寒千佑只能被動的防禦,即使有時間反擊,發出的靈技也根本無法對海族青王造成任何威脅。
韓逸心頭直往下沉,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使用神光術和神威術的時間。
“喂,我說你們兩個老傢伙,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這個青級海族?”他在心裡問趙天霽和九方丌。
“辦法有的是,問題是你小子沒那個能力實現啊。”趙天霽懶散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實現不了。”
“好,那你聽好了。第一個辦法,催動時空幻鏡,把那個青級海族吞了,你們的危機不就解除了。”
“媽的,你他媽的不知道老子要到靈王期才能夠催動幻鏡麼?”韓逸怒罵,“況且老子要是進階靈王了,還用怕這麼一個小小的青級海族嗎?”
“也是,以你小子的戰力,確實不用怕。那第二個辦法你聽好了,你身體裡不是用夔龍之血麼?如果你可以燃燒龍族的血脈之力,再催的其天賦神通,足以秒殺那個小小的海族青王。”
“燃燒血脈之力,我又不是龍族,身體裡就那麼一點夔龍之血,再燃燒一下我的夔龍訣就不用修煉了。”
“捨不得,那也行,第三個辦法,你不是用飛行靈器麼?如果你可以出其不意的靠近那個青級海族,催動轉輪弒滅劍,也有一定的機率殺死對方。”
“轉輪弒滅劍,可是現在它身上的封印還沒有解除,能威脅到王級的海族嗎?”韓逸有些不確定。
“如果是人族靈王修士,那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了,但既然是海族自然得另當別論,要知道肉身可是他們的致命弱點,而且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太強的防禦靈術,即使有,以轉輪弒滅劍的鋒利也可以破除。”趙天霽毫不擔心的說,“你可不要忘了,轉輪弒滅劍曾經的級別。雖然它的力量被封印了,但鑄器的材質並沒有改變,可以把它當成一柄鋒利的武器來使用。”
“也只能試一試了。”
韓逸心裡有了決定,身形一轉,雷霄劍揮出龐大的劍光,成百上千根冰刺被粉碎,他飛快的靠近寒千佑。
察覺到韓逸的舉動,寒千佑也朝他掠去,可還不等兩人匯合,一道寒冰巨刃劈斬下來,兩人腳下猛然發力,交錯分開。
咔嚓,冰面被寒冰巨刃斬開,裂痕蔓延開來,彷彿下一刻就會破碎。
好險。韓逸心頭一跳,剛才要是再慢上一步,他就要被劈成兩半了。
空中的海族青王印訣變動,一掌拍下,咻咻咻,鋪天蓋地的寒冰長矛襲來,那些長矛每一根都攜帶著驚人的寒氣,刺上冰面就有藍色的寒冰生長出來,宛如開出了一朵朵冰花。
韓逸身邊激發出無數道雷霆電弧,揮劍的同時那些電弧也激射出去,寒冰長矛在空中炸碎。
遠處的寒千佑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扭動的銀色電弧,每一次閃過,就有成百上千跟寒冰長矛被粉碎。原本以他的狀態,不應該再這麼揮霍靈力,但剛才的那一次交錯而過,他似乎也領會到了韓逸的一些想法,所以也不再保留的釋放了自己僅剩的力量。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成功。”
韓逸暗下決心,左手結出印訣,黑色的煞氣從他的腳下湧入冰面之中,飛快的滲透到大海深處。
“嘶嘶,嘶嘶。”赤蝰蛇龐大的身體凝聚成形,血紅色的豎瞳裡洶湧著難以掩蓋的暴虐光芒。
它在海水裡蜿蜒,激起澎湃的暗湧,赤蝰蛇看了一眼大海的遠處。那裡無數形態奇異的妖獸把數萬名海族圍攏在一起,不停撲殺著。海族也不甘示弱,雖然處於劣勢,但他們釋放的靈術也對妖獸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只是妖獸本身的防禦就強大無比,海族的靈術雖然可以傷到他們,卻很難一擊抹殺,反觀海族,只要被妖獸頂上,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局面。
所以許多海族都被打得心驚膽戰,他們也很少和妖族作戰,時至今日許多海族還是第一次和妖族交手,沒想到他們自以為強大的靈術,根本沒能對妖族造成多少可觀的殺傷。
冰面上,寒千佑左手一掌揮出,雷霆罡氣化作一片銀光射向空中,那是極度熾熱的雷火,所有射來的寒冰長矛都被消融,變成了白色的蒸汽遮蔽天空。
海族中年被寒千佑的手段吸引,扭頭看了過去,然而隔著那些蒸汽他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