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改變了口風。”彈簧又摸了摸他的小八字鬍，苦笑著回答：“實在是因為我們之前的思維模式太過淺薄，把別人的規則拿過來用，和改變規則，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啊。”
“我不明白。”陳弈搖搖頭：“對於現有的法則來說，不管是引用法則，還是改變法則，都是一樣的對現有法則的破壞啊。”
彈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事情，不太容易說明白，我還是打個比方。就好像我們幾個人在玩梭哈這種撲克遊戲，你手裡有一對，而我手裡則只有兩張雜牌。把別人的規則拿過來用這種事情，就好像你有一對，而我則可以把自己的兩張雜牌換成兩個王。”
“這就是所謂的引用法則嗎？”陳弈抬了抬眉角：“很好理解。”
“對，這就是引用法則，而改變法則麼，就更加兇殘一點了。”彈簧在一座電梯前面停下腳步，按下了按鈕，繼續陳弈講解：“改變法則，就是把我手裡的兩張雜牌面的花紋塗抹了一下，自己畫去兩個王，然後宣佈，我贏了。”
“這不是和換牌一樣嗎？”陳弈聽得還是有點霧水：“不都是把兩張雜牌換成兩個王麼？”
“不一樣啊，前面那個只是更換，首先要有這麼兩張牌在場，如果沒有這麼兩張牌，你怎麼去換？”電梯到了，彈簧率先邁步進去：“而改變法則，是現場修改，不需要有那兩張牌在場，只需要知道這兩張牌是什麼，就可以了。”
陳弈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那麼，更一層，級段的能力者，無非就是五百萬到這個地球能夠承載極限的一群人，以他們這個層次，又要怎麼做？是塑造法則？不需要手有牌，直接畫出來和對方比大小？”
“Bing！”彈簧點了點頭：“兩個問題都答對了，一點就透，你真聰明！”
“那麼，再往的一層，那些所謂的超級能力者，就是屬性在這個地球可以承受的限度之，只能發揮出來限的力量的那群人嗎？憑空製造法則，已經是我能夠想到，牌桌面最強大的手段了。”對於彈簧的表演，陳弈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難道說，能夠改變對方的法則，換掉對方拿在手裡的撲克牌嗎？”
“不對，超級的能力者，對於法則的干涉程度，比這個還要麻煩許多呢。”彈簧搖了搖頭，表示陳弈猜的還是太保守了：“超級的能力者，他們直接干涉法則的對抗過程，直接宣告修改遊戲規則，在新的遊戲規則之下，他手中的兩張雜牌，就是比你的兩張大！”
陳弈點了點頭，對於級之的能力水準劃分，有了一個明晰明確的概念。
“我已經回答你這麼多問題了，也該輪到你回答了。”彈簧又想起了原本的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剛才差點把物理元初砍翻的能力，叫什麼呢！”
“盤古開天地。”門開了，陳弈留下了這句話，率先的走出了電梯。
“盤古開天地……嗎？”彈簧反覆咀嚼著這五個字，對比著盤古開天地和三斧破虛分混沌之間的差異，卻彷彿一無所得。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當事人的他，又怎麼能夠理解，這兩招之間的微妙呢？這種從破除一切束縛的三斧破虛分混沌，到在破破除了一切之後，再重塑一個完美新世界之間微妙差異，就連陳弈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說得清楚呢。
出了電梯，再走過一條短短的走廊，就是控制中心了。巨無霸福特當初幾乎將自身內部所有的空間都徹底的壓縮，但是也只是幾乎而已。在那以千米計算的巨大身軀當中，保留一個大小堪比辦公樓的控制區域，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一下我們再進去，現在正在和美國人談判呢。”當陳弈打算推門的時候，彈簧忽然開口出聲：“雖然只是通訊談判，不過我們這個級別的進去，似乎有點不太好。”
陳弈想了想，雖然特勤隊內部更多的是依靠凝聚力而不是組織之間的規章制度維繫住現有的結構，不過任何一個組織當中都要有規則，他們現在這樣直接進去，確實不太好。
“那就這樣。”陳弈按下了旁邊的門鈴，很簡短的按了一下，然後開始等待。門鈴的訊號會讓裡面的人看到，不過對於談判來說，卻只是一聲雜音而已，不像他們直接進去那樣太過直觀。
“果然美國內部也有分歧嗎？”等待的時間裡，陳弈乾脆和彈簧交換了一下意見：“雖然不太清楚現在的狀況，不過阿拉斯加防衛圈已經被徹底打垮了。”
“那肯定的，這種事情，顯而易見啊。”彈簧回答得乾脆利落，心中也很有底氣：“不把他們打趴下，他們怎麼可能會和我們談？不把他們打趴下，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叛徒當不成？”
陳弈抬了抬眉毛，正準備繼續說什麼，門開了。
陳弈和彈簧走了進去，廖教授和麥加登兩個人坐在一張圓桌前面，旁邊還坐著一個很久不見的老面孔，公正契約洛家軒，三個人組成了特勤隊這邊的談判團。而電視另外一邊，則是由超過五十個人組成的，美國這邊的談判代表團。
看到陳弈他們的進來，廖教授衝著兩人微笑了一下，示意他們隨便坐；洛家軒則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麥加登則懶洋洋的大聲說道：“陳弈啊，你來了，身體恢復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