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這個光潔平面的反光,悄悄地窺視著兩個一觸即發的異能者
藉著反光,陳弈看到了,兩個異能者站在兩節車廂之間的那個小平臺上,除了女青年,還有一個光頭大漢,渾身肌肉股股的,把身上那套西裝都快要撐破了,他帶著一種既具有壓迫力的姿勢,略微前傾的站在女青年的面前,激烈的和她爭論者什麼。
他們兩個會不會打起來,自己要不要幫忙,陳弈覺得有點為難,對於這個圈子,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進入其中。陳弈雖然信奉低調,可是不代表他對於豐富多彩的生活沒有苛求,安全和精彩之間,他現在有一點掙扎。
火車進入了隧道,更加巨大的噪音傳來,讓正在努力遮蔽噪音,打算繼續竊聽的陳弈一時間無法適應,還沒聽到什麼,那兩個一觸即發的異能者就已經打了起來。
光頭肌肉男一揮手,一片慘綠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車廂,讓陳弈不需要透過反光,也能夠知道他發出異能的顏色。
奇怪的是,似乎除了他之外,整個車廂裡,沒有別人發現這一切,甚至包括一個起來上廁所,正對著兩人走去的大叔。
陳弈感覺到自己的異常,當下按捺住激動,躺在那裡,除了眼睛還藉著反光觀察之外,索性一動也不動了。
光頭肌肉男的放出了綠色的光芒,慘綠色不斷擴散,陳弈可以感覺到一種明顯的惡意波動,將整個車廂籠罩其中,而女異能者則不知道用了什麼,冰霜從她腳下擴散,蔓延開來,整個車廂內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其中的寒意。
可是就算如此,那些普通人,也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感覺到有點冷。
看來女異能者的能力是溫度掌控,因為她能夠釋放冰霜,那個慘綠的光芒,就是壯烈成仁了。
一對男女且戰且走,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到陳弈所在的臥鋪位置,陳弈也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幫助其那個女的,一起對付大光頭?
思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不要輕舉妄動,那個叫做壯烈成仁的異能,鬼知道什麼效果,自己目前的能力還沒有開發出太多攻擊力,這種場合下,也就兩把匕首可以用用,那個光頭肌肉男的能力是壯烈成仁,自己目前的小胳膊腿,加上空手對異能,實在是沒有什麼勝算。
當然,若是被惹上了,陳弈也不害怕轟轟烈烈來一場,他雖然只有兩把小刀,可書包裡卻是有一瓶貨真價實的胡椒噴霧,乃是陳弈在新生大推銷中,莫名其妙買回來若干垃圾之一,這次回家,剛好帶回去。
當下陳弈決定不在輕舉妄動了,只是看著兩人越打越近。
慘綠色的光芒和冰凍的霧氣相互碰撞,卻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陳弈正看得精彩,卻發現一條細細的絲線,從自己的上鋪垂了下來。
絲線又細又透明,又是帖著鋪位之間的金屬桿垂下來的,要不是正好經過了陳弈用來觀察的那塊反光,他也沒辦法發現。
陳弈正在好奇這條絲線是幹什麼的,正好兩個異能者已經打了過來,趕緊眯起眼睛,不要惹人注意。
就在這一瞬間,那條絲線不見了。
陳弈驚訝的眨眨眼,那條絲線又出現了,一滴紅色的液體順著絲線滑落,絲線依然透明。
而那兩個異能者,則已經躺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了。
上鋪突然伸出一雙腳,順著梯子要往下滑,陳弈心中一動,把小刀又掏了出來,藏在手心裡,繼續眯著眼睛裝睡。
上鋪的人走下了梯子,是那個白毛衣的青年,他似乎沒有發現陳弈的異動,只是走到兩個已經癱軟的異能者身邊,從屁股後面的口袋中套著什麼。
“唔,一個‘血天使’的黑暗行者,一個野異能者,這次功勞不小。”白毛衣青年一邊嘟囔著,一邊掏出一個本本,和一把手銬。
“你們兩個,我是特勤二隊的隊員孟志軍,現在以當眾使用異能並且對普通人造成傷害罪逮捕你們,有異議等回去了才能申訴,不要企圖使用能力,我給你們注射的是神經異能雙重阻斷劑,你們沒有機會的。”白毛衣青年孟志軍一邊例行公事般嘰裡咕嚕的說著,一邊將手銬分別拷上一對男女的手腕,一手提著一個,就往車頭的方向走了。
陳弈則繼續裝睡,大半夜的,經歷了這種刺激的事情,一時半會自然是很興奮,可隨著興奮的消退,因為精神緊張而消耗了大量精力,讓倦意也隨之而來,還沒等孟志軍回來,便真的睡著了。
孟志軍將兩人送了回來,看著已經呼呼大睡的陳弈,不由得笑了,對於這個經驗豐富的戰士來說,陳弈自以為隱蔽的舉動他心裡和明鏡一般。
話說回來,除了異能者和異能種子,一般人也沒辦法穿透異能者對戰時候都要展開的無心障壁,看到真正的對戰環節。
無心障壁是一種異能者之間的通用道具,價格很低廉,渠道也很多,主要功能就是讓周圍的人潛意識覺得一切正常,把他們看到的一切不正常的都熟視無睹掉,這也是為什麼周圍的乘客都熟視無睹,是他們的潛意識收到了矇蔽。
而異能者和尚未覺醒的種子,卻可以穿越這種障壁,看到真實的情況。
換句話說,早在陳弈驚醒的時候,他就已經暴露了。
不過陳弈的手法很特殊,悄然的掩蓋了自身異能的波動,猛一看只是好似用拇指擦了擦支架的金屬,讓它更加光滑一樣。
孟志軍也只能、並且只想把陳弈當做是擁有異能潛質、但還沒有覺醒的待察物件來對待,而不是犯人。
特勤隊雖然是暴力機關,有權力做一些類似白色恐怖的事情,不過具體施行的,畢竟是人,有些比較寬厚一些,有些則比較刻薄一點,孟志軍就是比較寬厚的。
所以陳弈不知道,他逃過了一次被特勤隊請去喝咖啡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