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工程量,倆工人師傅竟然折騰了二十分鐘。
張禕也不著急,喝著茶笑眯眯看著那二位磨洋工。
電話終於裝好,張禕拆了條薛八斤昨天送的大貢香菸,拿出來兩包,給兩位師傅一人塞了一包。
在醫院這種單位混,就特麼如此憋屈,明明肚子裡生著氣,面子上卻還得和和氣氣。尤其是後勤處的那幫工人,幾乎個個都有點背景。
只是新增試劑用不了多大點功夫,也就半個小時,張禕便完了工。
出來後,用三張木椅拼了個簡易床,躺下來想補上一覺,以緩解宿醉症狀。
剛眯著,房門便悄然開啟,探進來一顆留著長髮的腦袋。
“張貴人?我可以進來嗎?”
張禕依舊閉著眼,單手衝向房門胡亂招了兩下。
陶彩蝶躡手躡腳進到房間,順手關了門,瞅著椅子上的張禕,稍顯不滿道:
“人家的實習點可是在縣裡哦,你著急忙慌的把我叫過來報到,可你卻在睡大覺……”
張禕有氣無力央求道:“你讓我睡一會,不行嗎?”
陶彩蝶瞬間愣住,驚愕應道:“就在這兒?不好吧。”
張禕被噎得直翻白眼。
上一個人生劇本中,他們兩個正是因為開得一手好車而結下了深厚友誼。沒想到,這一世再遇上,僅僅十七歲的小淘氣已然是個老司機。
翻身坐起,張禕惡狠狠盯向陶彩蝶:“你來附院後,有沒有去找張副院長報到?”
陶彩蝶一副怕怕的模樣,點了點頭。
“那張副院長有沒有告訴你說,你今後的工作崗位就在我這細胞實驗室?”
陶彩蝶撲朔一雙大眼,再次點頭。
“那你告訴我,在這兒誰是領導?”
陶彩蝶伸出手指,怯怯指向了張禕。
“那領導的命令,你聽從不聽從?”
陶彩蝶撇嘴點頭,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可憐模樣,只是眼眶裡並無異樣。
“現在本領導命令你,讓我睡一會,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陶彩蝶委曲求全,默默點頭,然後開始解上衣衣釦。
張禕大驚失色。
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
十七歲的小淘氣此事並沒有拿到老司機駕照?
“你,你要幹什麼?”
陶彩蝶忽地發出噗嗤一聲,接著便是一連串的咯咯咯。
“我天不亮就出發了,那會兒涼,我多穿了一件外套,現在熱了,脫了外套涼快涼快,不行啊?”
張禕呆愣了足足一分鐘。
頭不疼了,胃也不反酸了,四肢又重新充滿了力量,只因為此刻的他,只想幹一件事。
把這小淘氣給吊起來,暴打三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