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對法海的態度,張雲閒並不意外,他又何嘗不想將法海就地正法呢。
只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跟法海算賬的最好時機。
“你們誰知道令志遠父女倆,現在是生是死?”張雲閒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向姚碧三人問道。
果然,他們都一臉無知地搖了搖頭。
“當日我們被法海矇蔽,聯起手來擒獲了蠪蚳和他女兒之後,就被法海帶走了!”姚碧滿是懊惱地說道。
“禿賊實在可惡,居然敢假冒妖神,羞辱我等!”‘酸與’顯地格外憤慨,雖然身上的西裝早已破損褶皺的不想樣子,他還是習慣性地理了理領口。
獙獙更是羞愧難當地說:“我們居然親手將自己的手足,送給那禿賊,真是蠢不可及,現在又連累大祭司死在他手裡,這個仇,我們一定得報!”
“報仇?拿什麼報仇啊?”姚碧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就連咱們妖族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堂堂妖聖白祭司,都被那禿賊給奪了妖丹,丟到無間世界去了!就憑我麼幾個?”
‘酸與’和‘獙獙’聽了這話,都臉色通紅地低頭不語,平日裡怎麼說也是威風八面的妖王大人,現在在法海面前,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想想剛才的寂滅之風,如果不是大祭司用自己的命護著他們,只怕此刻他們早就跟著漫天的煙塵一樣,灰飛煙滅了吧。
姚碧轉身,朝著張雲閒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口中說道:“妖族受那法海禿賊矇蔽,罔顧歷代大祭司的遺命囑託,差點讓天啟者身陷囹圄,毀了我們兩者之間的千年盟約,釀成此等大錯,都怪我們有眼無珠,天啟者不計前嫌,還願意救我們於危難之中,這份胸襟氣度,讓我們深感羞愧,我等不敢奢求您的原諒,你以後但有什麼用得著我們幾個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酸與’和‘獙獙’也有樣學樣,跟著姚碧規規矩矩地對張雲閒躬身行禮。
“算了,你們既然是受了法海的矇蔽,況且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就此作罷吧!”張雲閒想到自己之前,也曾對大祭司和姚碧動過殺機,不由地苦嘆一聲,覺的法海此人,真是老謀深算,這番計策,真可謂是一箭雙鵰,坐山觀虎頭,白撿便宜。
他既然跟白素貞之間,有這麼一段淵源,即便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該對妖族多一些寬容才是。
“天啟者大度恢弘,更令我們無地自容!”姚碧三人羞愧難當地說道。
張雲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再說,“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三人的目光,頓時全部集中在張雲閒的臉上,對付法海,他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張雲閒有什麼本事了。
三人說話的時候,法海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輪迴神鼎,越是看的仔細,他眼中的狂熱就越是難以掩飾。
他是佛門中人,古語講佛道同源,他自然修的也是宇宙精氣。
但是妖族,修的妖靈,卻是以靈力為基礎的,他即便是拿了白素貞的妖丹,用‘驅魔經’勉強操控,能使出來的力量,就是連白素貞本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妖丹於他來說,除了能讓他自由進出妖族結界,還不讓妖類懷疑他的身份之外,能起到的作用,實際很有限。
但是這鼎就不同了,雖然法海一時半刻還看不出來這東西的來歷為何,但就鼎身的‘山海圖’對他而言,就已經是千年不遇的寶物了。
法海修行至今,也差不多兩千五百多年的歲月了,對於上古時期的很多傳說,當然比其他人要了解的更多一些,他跟孟瑛一樣,都是春秋時期的煉氣士出身,只是後來改投了佛門而已,他對於神怪之說,要比現代人更加篤信,對‘山海圖’這種頗有神話色彩的寶物,則更加痴迷不已。
今天突然被他給看到,讓他頓時有一種‘終於得見真佛’的激動之情,心中暗想,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將此寶收入手中才行。
張雲閒將法海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他實在不明白,從影視作品看到,或者傳說中講的,法海怎麼也算得上是得道高僧,難道連最起碼的‘貪嗔痴’三戒都做不到嗎?
做不到也罷了,難道連掩飾一下都不會嗎?
看著法海盯著輪迴鼎,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張雲閒內心深處不由地狠狠鄙視了他一番。
“你真想要我這神鼎?”張雲閒好笑地問道。
法海忙不迭點頭說:“當然!只要你肯給我,我馬上帶你去無間世界找白素貞!”
“還有一件事!”張雲閒拖長了嗓音,“你抓走的另一位妖王,還有他的女兒,如今人在哪裡?”
法海聞言眼睛一亮,說道:“他們目前很安全,你放心!我抓他們目的不過就是引你出來而已,本來是打算抓了你一起煉藥的,所以還沒有對他們下手!”
“你說的是真的?”張雲閒心頭大安,“他們在哪?”
“你把鼎給我,我就告訴你!”法海臉上露出狡猾的微笑。
“你倒是不傻!我把鼎給了你,你如果反悔了,我能拿你怎麼著?”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絕不騙你!”法海看張雲閒不相信自己,頓時又著急起來。
“那這樣吧,你先把令志遠父女倆放了,然後帶我去找白素貞,從無間世界裡出來之後,我就把鼎交給你,怎麼樣?”
“當然不行!”法海想都不想,一口否定道。
張雲閒笑著說:“你看,咱們都得表現出一些誠意,不是嗎?我什麼好處都沒撈著,就憑你空口白牙一句話,就把神鼎給了你,你覺得我有這麼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