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被我丟進了村外的機井裡。”周穀倉說道。
所謂機井,就是汲水的深水井,用於旱時灌溉莊稼。
據周穀倉講,他侵犯未成,失手打死了王麗娟也很害怕,當時王麗娟的兒子趙玉玉還在一邊哭鬧,用手捶打他的大腿。
本來周穀倉想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個小娃掐死算了,可最終還是於心不忍,將其綁住手腳,塞上嘴巴,和他媽王麗娟一塊丟進了腳蹬三輪車的車廂裡。
去到新安水庫那邊後,周穀倉將麻繩的一頭,捆綁了一塊石頭,把王麗娟和石頭一同丟進了水庫裡。
“你把王麗娟丟進水庫時,知不知道她還活著?”陳功冷淡的問。
周穀倉搖頭道“不知道,我以為她在窩棚那邊時,就已經死了。”
“怎麼,她當時還活著麼?”他一臉意外的看向陳功。
陳功並未看出對方在說謊。
“沒錯,你在窩棚時,以為失手把她殺了,實際上沒有,她只是昏迷,最後的死因是——溺亡!”
聞言,周穀倉楞了一下,接著便笑了,滿不在乎的看向陳功等人,似有挑釁的說道“有什麼區別?反正,都要死,在哪死還不是一樣?!”
“殺人時,我想得是得照顧我兒子,不能進監獄,不過,現在既然被你們抓了,也是我活該,我認罪就是了!!”
周穀倉家的牆頭,房前屋後,擠滿了窪塘村的百姓,他剛才的那些話,聽得大家一陣惡寒。
“不是吧,真沒看出來,平常蔫頭巴腦的白老周,竟然能幹出強女幹殺人的事,還真是邪乎!”
“是啊,連小孩都不放過,他還真兇殘!”
“狗東西,我老早就覺得他不是好人,也不看他長得那副德行?!一看就是前世,惡貫滿盈,這一世才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沒準在投胎前,被閻王扒了層皮”
“晦氣,太晦氣了,等警察走了,我得到縣裡的寺廟上柱香,去去身上的晦氣!!”
村民們看周穀倉的眼神,就跟看一頭惡鬼一樣。
窪塘村西北,幾百米的地方,有座機井,上面蓋著個小磚房,怕的就是有人,破壞機井的電閘,或是風大把柴草之類的東西吹進來。
不過,這幾年雨水豐沛,機井又沒人維護,所以,早就廢棄了。
周穀倉指認了現場“那小孩的屍體,就在機井下方的水裡。”
“本來我不想殺他的,把他關在後屋,可他一直哭鬧,還朝我兒子丟東西,我生氣,就掐死了他。”
他的話讓人咬牙切齒,要不是礙於身份,怕是在場的眾人,早就把周穀倉這個混蛋圍毆了。
陳功拽開機井生鏽的鐵門,朝下面看了看,發現水面距離井口,有數米深,裡面有股冷涼的潮氣,壁面溼滑,能夠看到綠色的蘚類。
一具小小的浮屍,漂浮在井水裡,胸口的位置破開了一個窟窿。
陳功微微皺眉,一把將周穀倉拎了過來,按著他的腦袋,朝向機井的水裡,問道“孩子的胸口,為何有個血窟窿,你做了什麼?”
周穀倉見到屍體時,嚥了口唾沫,說道“就是挖走了他的肝膽!”
“肝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