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鈺苦笑著,扭頭看去,只見那幻象依舊滿含情意的望著他,隨後消散無蹤。封鈺神色一暗,彷彿自己的心也跟著空了一塊。
月青歌皺了皺眉,欲拉著封鈺離開,轉而又收回手:“傾雪,走吧。”
封鈺看在眼裡,心下不是滋味。倘若剛才那個不是幻象,那該多好?
“跟緊為師,這陣法很厲害,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不得出。”
封鈺忙回神,緊緊跟著月青歌:“剛才師父去哪兒了?”
“方才陣法裡的幻術將你我隔開,為師在另一個幻境中。”
“那師父遇到了什麼?”
月青歌微微轉眸:“並未有什麼,幻境一出現為師便破了它。”
說話間,周圍景物又變了。一轉眼,竟下起了雪。
“哈切——”封鈺不禁打了個噴嚏,冷得直髮抖。
月青歌解了外衣給封鈺披上:“這陣法裡設不了結界,你先披著為師的衣衫,為師看看如何破解這陣法。”
“好。”封鈺裹著月青歌的衣服縮在一旁,見月青歌只著單衣站在風雪中,不由得嘆道:師父就是師父,不怕冷。
這時,月青歌的衣領被寒風吹開,露出少許白皙的胸膛,靠近心口的位置似乎有一小塊形狀別緻的黑色印子。
“那是什麼?師父的胎記嗎?可以前好像沒見他身上有啊。”
封鈺正想著,只見月青歌抬手做了幾個手勢,隨後指間流光飛舞,四散而開,片刻後,風雪驟停,一切恢復如初。而封澤和玄黎,就在不遠處。
“是大哥和哥哥。”封鈺大喜,起身朝他們跑去,誰知風沙再起,地面裂開一條大縫。封鈺一腳踩空,直接栽下去。月青歌見狀,忙縱身而下摟著封鈺的腰將他帶上來。
這時,一道身影掠過山地,朝月青歌襲來。
月青歌身形一閃,帶著封鈺避開來人。定睛看去,只見對方一身暗紫色長袍,面容冷厲,眼神幽暗不可測,周身散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看樣子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不知閣下現身於此,意欲何為?”
韓銘見封鈺趴在月青歌懷裡,眼底閃過一絲怒意,指著封鈺冷冷道:“他是本座的人,本座要帶他走。”
封鈺一聽,急了:“誰是你的人?不要胡說八道!”
“胡說?前些天你不一直待在本座身邊?本座可救了你好幾回。”
“那我也不是你的人!”
“怎麼不是?”韓銘挑眉冷笑,“你與本座在一起,什麼事沒做過?”
“你……”封鈺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什麼事都沒做過,師父你別聽他胡說。”
“小色,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啊。”韓銘似笑非笑,“當初在國師府的浴池中,在本座床上,在陳大人府上,以及,在昇山,你……與本座,沒做什麼?”
封鈺瞬間白了臉:“是你逼我的!”
“這麼說你承認了。”韓銘勾了勾唇,“你早已是我的人,得跟我走。”
“你這混蛋!”封澤怒不可遏,欲衝過去,被玄黎一把攔住,“你都傷成這樣了,過去找死嗎?在這兒待著,我去!”玄黎擼了擼衣袖,咬牙道,“竟然這麼欺負我家毛毛,看我怎麼收拾他!”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青影掠過,如閃電般來到韓銘身前,甩袖出手。韓銘微微側步,與之相鬥。剎那間飛沙走石,天地為之一暗。
但見月青歌沉著臉,眼眸中泛著絲絲冷意,出招也是毫不留情,與平日裡那溫和的模樣相去甚遠。
封鈺頗有些訝然:師父,生氣了?
很快,兩道身影交織於半空中,招招相對,閃速如神,一時間風起雲湧。
“不愧是靈族聖尊,修為不淺啊。”
“閣下修為也不低。”
韓銘哼笑,忽的眉眼一沉,便見其周身化出數道幽光,如利箭般極速刺向月青歌。
月青歌雙手結印,身前化出一層淡淡的白光,瞬間將那些幽光消散。而後指尖微扣,那白光便旋轉著化作一柄長劍,朝韓銘刺去。
韓銘迅速推出一掌,隔空將那長劍擋下。月青歌亦推掌,與之相抗。其間氣流湧動,衣袂飄然。一青一紫兩道身影就這麼僵持著,臉上皆是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