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池也絲毫不敢懈怠,加班加點地追查著樊陽的訊息。
他盯著白板上的人物關係網陷入了深思。
多少對樊陽有著養育之恩的院長,他都能毫不猶豫地痛下死手,說明此人的報復心理極重,一點點的矛盾就能將對方徹底激怒並且實施報復。
顧池不禁把是視線轉到了學生時期對樊陽實施霸凌和教訓的那些學生和家長身上。
這些人可謂是樊陽青少年時期最痛恨的人了吧,也就是這些人徹底摧毀了樊陽心中僅存的一絲善念。
那麼,樊陽會饒過這些人嗎?
顧池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周衍!立刻去走訪調查曾經對樊陽有過霸凌行為的學生姓名!我要你們立刻將這些人彙編成一個名單上報給我!”
“是!”
周衍立刻帶著一隊警員開展了走訪行動。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但是樊陽的老師對當時班上這個性子古怪、從來不和其他小朋友有過來往的男孩記憶猶新。
“樊陽啊,記得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一位五十多歲的女老師扶了扶鼻樑上的紫色眼睛,眼神逐漸變得遙遠起來。
“當時他一分到我班上我就注意到他了,別的小朋友都是三五成群結伴的,只有他坐在第一排的角落處不說話,我當時還以為他是那種性格孤傲的天才好學生呢,哈哈,後來證明了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你說欺負過他的學生名單?這個,我還真不好說。”女老師在書櫃面前翻找了好久,抽出來一個資料夾,裡面是他們班的畢業合照,上面還有每個人的名字,“當時都還小,況且男生們之間也都喜歡小打小鬧,孩子們哪裡會有隔夜仇啊,前一天還打得小臉紅撲撲的,第二天就又像好兄弟一樣勾肩搭背了……”
雖然周衍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但是為了工作的效率,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斷了這位老師的回憶:“沒事,您就找當年帶著家長一起欺負過樊陽的學生就行。另外,您這張畢業照能不能讓我影印一份帶回去。”
“啊沒問題沒問題。”女老師將照片塞進影印機內,坐在辦公桌前寫下了幾人的名字,“這幾個我是有印象的,當時放學的時候把樊陽堵在校門口,那架勢,整的和黑社會一樣。”
周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那您知道,這些天樊陽有沒有和同學們聯絡什麼的嗎?”
女老師眼前一亮,從電腦裡開啟了一件電子郵件:“你還真別說,我最近啊,收到當年班上學習最好的那個姑娘的郵件,說是要組織一場同學聚會,還把我這個當老師的也喊上了。我說我雖然有這個心思,但是沒那個時間,只能拒絕她了。”
同學聚會?偏偏是這個時候。
周衍將郵件仔細地瀏覽了一遍,將發件人的賬號記了下來,順便還有聚會的地址。
在網上一查才知道,聚會地址也刻意選的很偏遠,在聊城新開發的一處旅遊區,現在還處於是一個半商業化的地方,去的人不太多,所以來往的車輛也很少。
周衍覺得背後爬上了一絲涼意,交代了女老師千萬不要去,順便也將這個訊息轉告給可以聯絡上的所有學生,隨後就匆匆離開了學校。
“警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女老師早已經察覺到了異樣,試圖問出點什麼,但顧池卻已經走遠。
回到局裡,周衍將發郵件的賬號交給了技術部的人員,仔細查查對方最近在和什麼人有交流。
最後得到的結果,不出意料,就是樊陽。
顧池捏著周衍提供的名單,眼裡幾乎快要冒出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