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這話頓時震驚,因為永珍劍法曾經在武林中大大的有名。包羅永珍,博採眾家之長。只是這劍法後來漸漸失傳,江湖上再也沒有人以此劍法見長。更不會有人想到,這劍法竟然被枯藤禪師習得並傳給了葉慈悲。
韋柯還想試試能不能從葉慈悲那裡弄來寶劍,結果付一輝道:“年輕人,我那女婿不才,但是他已立志習劍,要親自取回龍脊。現在你卻要半道插手,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葉慈悲再怎麼強,無禪宗也只是一個人數不多的小門派,但是付一輝不一樣。他不僅武功高深莫測,而且四海幫人數之眾江湖上無出其右者,所以海石幫還是不敢輕易招惹四海幫,那麼他韋柯,又怎麼能絲毫不給付一輝面子呢!
事不可為,韋柯退後兩步道:“可惜,可惜!”
付一輝看了看方小刀道:“少俠,不會忘了我付某人吧!”
雖然付一輝曾經讓方小刀很不痛快,但是當年他也曾出手救治蘇若瑤,這份情還是要記在心裡的。方小刀笑道:“怎敢忘記付幫主!三年不見,付幫主越發的年輕威武了啊!”
付一輝笑道:“少俠言重了,在下已經年邁了。倒是你方少俠如今年富力強,前途不可限量啊!”
付一輝和眾人有說有笑的打招呼,而方小刀卻發現他還是和當年一樣的精神。只是江湖變了,他支撐著四海幫的肩膀,有些瘦了。縱觀付一輝的生平,他真的是個英雄。他把這樣大的一個幫派從群龍無首做到中興,可以說是把自己一生的精力全部奉獻了出來。
想到斷魂谷,就會想到魔門。陡然間方小刀有了一個疑問,到底是什麼人在半道劫走了淨善,黃蜂婆。要知道打傷法空,法念兩位大師和浮屠寺一眾高手絕不是一般武林幫派能夠做出來的事情。而且,隨著這件事發生,河清派的柯維清也從此下落不明,成為了武林之中一件懸案。
等到華燈初上,吉時便差不多到了,雖然陸寒廷已經出現,但是他那些師兄弟們可是一個都沒來。
方小刀到了這一刻反而平靜了,他和秋果甚至已經沒有可能平和的相處,還談什麼恩愛。雖然秋果對他有恩,但是她要是嫁給陸少翔能夠安度餘生,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鼓樂聲中,一對新人的紅衣格外的刺目,刺著方小刀的心,一滴一滴的在回憶裡淌血。因為勾起那段回憶,就不僅僅是情愛上的挫折了,更多的是仇恨,是對秦不歸的懷念。他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秦不歸還在該有多好,他可能什麼罪都受不了。就算是不幸捲入江湖,在秦不歸手下,恐怕沒有一個對手。最重要的是,他會有一個家。
就在三叩九拜之後,方小刀覺得陸寒廷也該鬆一口氣的時候,一人道:“且慢,還有件事,想請教一下陸大俠。”
眾人循聲而去,發聲的人戴著斗笠,全身裹著寬大的斗篷。不過身型比較瘦小,而且聲音明顯是個女人。方小刀和殷晟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古怪,因為這聲音他們倆熟悉,正是不久前把他二人充做轎伕的離歡。
陸寒廷道:“這位朋友有什麼事情不妨日後再說,今日是小兒大喜的日子,還請給陸某一個面子。”
離歡冷笑道:“我看你是做賊心虛,怕我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害你陸大俠失去美好的名聲吧!”
陸寒廷道:“到我東山派都是客人,但是你這位客人不以真面目示人,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
離歡道:“你倒不用當我是客人,只需要你自己光明磊落,你還用怕我麼?”
陸寒廷臉色不太好看,因為他認為這和收到的那封信有關係。明明已經嚴加把守,怎麼會被人混進來都絲毫不知情呢!
這時,東山派的老輩高手陸陸續續走到了堂前。看得出來,他們一直在戒備,院子裡一有異動立馬就回來了。而且有大概五六個人來到了離歡周圍,看樣子時刻提防有人圖謀不軌。
方小刀立刻覺得不妙,如果今天要是東山派的人誤傷了離歡,那罪過可就大了。
就在此時,傳來了“陸寒廷,別來無恙吧?”這一句話。陸寒廷三個字是門外發出,而後半句,說出來時,人竟然已經到了院中。
眾人大驚失色,此人武功出神入化,實在是聞所未聞。但是當眾人看清此人面目,便覺得這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因為此人正是和陸寒廷齊名的宗航耀。
方小刀鬆了一口氣,看宗航耀站的位置,就算是幾人同時發起進攻,也不會傷害離歡性命。
陸寒廷道:“哦,原來是宗兄,本來約好三日後再戰,怎麼竟早來了?”
宗航耀笑道:“莫非令郎大喜的日子你不歡迎我來麼?”
陸寒廷道:“宗兄肯賞光,陸某自然是非常歡迎。還請宗兄入座,有小兒敬酒。”
宗航耀冷笑一聲道:“不急,我還是先問候朋友比較好。”說完,向所有認識的人一一問好。他這個人在江湖上人緣竟也不錯,認識他的人極多。待他問候了法覺,法緣,又和公孫菽打了招呼,來到方小刀身邊道:“別人都說你是個風流種,今天我算是信了。在別人大婚的日子裡,唯有你左右佳人相顧啊!”
方小刀笑道:“我看前輩這幾年不見,可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戲弄在下。”
宗航耀道:“你託我辦的事我辦的很好,只是再也沒能遇見你,後來知道你脫困,我也就放心了。這三年來,我總在想你小小年紀竟然那樣的情深義重,著實令我愧疚啊!”
方小刀道:“前輩情深的事情我已有所耳聞,能幫小子大忙,自然是義重了。”
宗航耀沒有客氣,拍了拍方小刀的肩膀道:“有時間去一趟北漠吧,我可以陪你去。至少,你不應該就此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