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說完,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沙源,帶著人徑直離開了。
接下來他還有許多事要做,俘虜的安置,城內倖存百姓的安撫。
一直忙到深夜,沐天波才算歇下來。
他與馬祥麟相對而坐,喝了一口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累死了。多虧了祥麟大哥,否則我一個人定然是應付不來。」
「公爺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什麼都做不好,沒少被父親和母親罵。」
「秦總兵乃是當世名將,對祥麟大哥要求嚴一些是肯定的,不然祥麟大哥也不會如此優秀。此番回了家,恐怕就要升官咯。」
「我等為陛下效力,不求封賞,只求無愧於家國!」馬祥麟正色起來,一邊朝京城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一邊說道。
「祥麟大哥所言極是。不過咱們這兒圍了幾天了,普名聲那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恐怕是在觀望,並報以僥倖吧。畢竟,他們最多也就鑽到西面的山裡去,不過那日子,嘿~」
「那就等著吧,看看升龍的那些傢伙到底有沒有用。」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幾十裡外的安州,普名聲也沒有入眠。
愁的。
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的女人給他帶了綠帽子,而是對於以後的生活一片迷茫。
他正在指揮下面的人整理東西,準備明日一早逃離安州。
他是傍晚接到的木州失陷的訊息,既然明軍已經攻破了木州,作為叛軍另一半的他們,還能跑得了?
「父親,那些招募的土著已經安撫好了。代價不小。」普服遠從遠處跑了過來,那些土著不願意跟著他們往山裡鑽,普服遠好說歹說,許了許多承諾才算是安撫下來。
「無妨,只要能跟著咱們,哪怕是擋刀也能多些人。」
「是。不過明軍會不會趁夜突襲?」
「不可能,黑燈瞎火的,他們剛下了木州,尚且不穩,暫時不可能騰出手來進攻安州。不過早則明日,晚則後日。他們一定會來圍剿咱們的。所以明日一早,必須趕快跑了。」
「唉,又得進山了。」普服遠有些沮喪地說道。
普名聲沉默了一下,拍了拍普服遠的肩膀。
「我本以為能靠自己為你打下一片家業,將來你可坐享其成,卻沒想到朝廷如此強盛。這次、是為父失算了,是父親對不住你!你母親走了,若是以後我有什麼閃失,你只管自己逃命即可。也為咱們家留一個香火。」
「父親!」聽了普名聲的話,普服遠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