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逃跑,保留一絲希望,是此時最好的選擇。
蘇泰默默看著額哲被抱到戰馬上,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虎墩兔的心情不比
蘇泰好多少,親自送走自己的兒子,自己接下來的處境又生死不知。
甚至,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面。覂
抑或者,陰陽兩隔?
此刻的他不會知道,這次的離別,就是他們之間的永別。
而巴達禮,則在兩日的急行軍之後到達了他六十里之外,此刻正安靜地等待著虎墩兔的到來。
如果虎墩兔不再改變方向的話,最多一日,就能遇到巴達禮的阻截。
藉著月光,望著漸行漸遠的貴英恰和額哲,虎墩兔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看了一眼蘇泰,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對他來說,這似乎是從出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個夜晚。
哪怕是當初面對皇臺吉,就算打不過也跑得了。覂
哪像面對大明這般,似乎連逃跑都得靠上天的眷顧,沒辦法啊,差距太大了!
逃亡的途中,條件很艱苦。
連他的帳篷,比之以往都簡陋了很多倍。
他靜靜地躺到鋪上,一整夜都沒閤眼,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坐起身,從地上拔了幾根草塞進嘴裡。
苦澀的草汁讓他清醒了一些,甩了甩頭站了起來,走出帳篷。
不知是不是對前路的擔憂,許多人都已經醒了過來,也或許和他一樣沒能入眠。
早飯在沉默的氣氛中結束,接著虎墩兔又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覂
戰馬踏地的轟鳴聲再次響起,大部隊再次動了起來,還是原來的方向,朝著巴達禮駐軍的方向。
在距他們駐紮過夜的三十里處,張二虎等幾路明軍也經過了一夜的休整,正開開心心地吃著早飯。
張二虎面前有一個小篝火,上面吊著純鈦製成的飯缸,裡面煮的是北戴河紅燒肉罐頭,此時正往外冒著誘人的香氣。但他卻彷彿沒聞到一般,正看著火苗發呆。
「總兵,糊了。」蹲在他身邊的親兵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嗯?」
張二虎回過神來,用鼻子嗅了嗅燒糊的氣息,自嘲地搖了搖頭。
比起這看似誘人的紅燒肉,他更加思念京城那個心愛的姑娘煮的玫瑰水粽子。覂
他快速將飯缸從火上拿了下來,掏出一根筷子,就著一個餅子吃了起來。
「阿成,讓弟兄們都吃飽喝足,今日要有大戰!」
「好嘞!」
被喚作阿成的年輕人興奮地站了起來,不一會兒周圍傳來了興奮地嚎叫。
長期以來的勝利,讓每個士兵的心裡都有了一種認知。
那就是仗總打的贏,只不過死的人多人少罷了。
沒死的,一場大戰或許就能奔小康。覂
死了的,活著的家人也能奔小康。
總之就是很值。
而且現在他們的軍餉都透過環球銀行統一發放,不經過上級將官,這樣讓他們不再擔憂自己的軍餉會被上級貪墨。
吃得好,穿得好,錢糧還拿得足。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