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盧巡撫爽快,本汗就喜歡爽快人。你說的本汗自然明白,但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盧象升能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前些日子,我派人去京城求見陛下了,意在商討冊封的事。自我父親死後,順義王的稱號便一直沒有冊封。若此次討封成功,以後土默特再做事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此事陛下自然會通盤考慮的,你且在關外駐紮吧。一應生活物資,到時會開闢出互市的場所。你的部民們來換就是。好了,大汗,今日就到此為止吧,關內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咱們就此別過。”
“好、好!本汗還要安排人救助傷員,指揮部民渡河,就不請盧巡撫到我帳內喝茶了。等回頭有機會,本汗一定好好招待盧巡撫!”
“哈哈,一言為定!告辭!”
“恕不遠送!”
雙方在戰場前開展了友好的會晤,會上,俄木布明確指出土默特的立場,並表示會堅決擁護崇禎皇帝的領導。雙方對此事交換了意見,俄木布還說,自俺答汗開始,土默特的大汗一直是明朝冊封的順義王。從某種程度上講,土默特就是大明的一部分,為大明效力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他喜歡在大明的領導下,徹底消滅草原敗類虎墩兔,還關外一片朗朗的天空。
會晤結束後,盧象升帶兵踏著泥濘回到了關內。而俄木布則指揮人員繼續渡河,在地勢稍高的地方安營紮寨,落下腳來。
至此,土默特部算是有了大明的庇護,而虎墩兔的消滅土默特的計劃徹底泡湯。
返程的路上,虎墩兔不住地破口大罵。
罵俄木布,罵盧象升,罵崇禎。
似乎要將和他作對的人全部咒死。對,沒機會打死你們,就咒死你們這些狗日的!
連貴英恰想要勸說兩句,都被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罵的再兇,也改變不了現下的局面,挽回不了整個部落低落計程車氣。
眼看天色漸晚,剛淋了雨不久計程車兵們一個個在戰馬上瑟瑟發抖。貴英恰終於忍不住了。
“大汗,找個地方紮營吧,下面的人都快扛不住了!”
“現在紮營,明人追上來怎麼辦?啊?”虎墩兔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他更想再往前走一段,再離大明遠一點,不然心裡終歸是不踏實。
“可現在咱們已經走了四五十里了,明軍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不會來了?”
“他們的人數本就在一萬左右,擊敗咱們或許有希望,但想留住咱們是不可能的。這一點,盧象升比誰都清楚,否則也不會放咱們走了!大汗,不能再走了,士兵們都淋了雨,再不趕緊烤乾衣物,到夜裡恐怕真的撐不下去的!”
貴英恰也不怕捱罵了,苦口婆心地請求虎墩兔停下來。
聽到貴英恰這麼說,虎墩兔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似乎是終於堅持到了這一刻,士兵們均常常出了一大口氣。趕緊尋了個小河旁駐紮了下來,燃起了篝火,在埋鍋做飯的同時,迫不及待地烤起了身上的衣物。
籠罩在插漢頭上的陰霾,終於開始慢慢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