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英恰,在我這沒什麼隱瞞的,該說什麼就說罷。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說錯了也沒事兒。」
虎墩兔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顧慮,很是平靜的開口鼓勵道。
貴英恰本身是有些懼怕虎墩兔,因為他脾氣暴躁,且剛愎自用。但此刻見自己大汗這麼說,也不打算在遮遮
掩掩,因為此時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
「大汗,既然您讓我說。我就簡單說兩句。我認為,此番既然答應了大明的條件,若是再出爾反爾,恐怕大明不會放過咱們。您可以想一想,自這崇禎皇帝繼位以來,可曾幹過任何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實話說起來,就是一句話。崇禎皇帝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人!
到時候若是咱們真的反悔,他們出兵的可能超過九成!而咱們,絕對沒有實力抵禦他們的進攻!」
「那、那你今日為何不阻止我?」
虎墩兔聽的目瞪口呆,他是讓貴英恰暢所欲言,但你也不能說出這麼危言聳聽的話啊。
不是說好了路途遙遠,大明不會出兵嗎?怎麼睡一覺的功夫,就又變得不一樣了?
「大汗的病如此嚴重,也只有他們能救。不答應他們的條件,他們不會出手就大汗的。相比插漢的未來,我更擔心大汗的安危!等大汗的病痊癒之後,我會到京城求見崇禎,以死謝罪!懇求他的原諒!」
「貴英恰!你!」
虎墩兔下意識地想發火,但想起貴英恰的話,心裡猛地一暖。
「本汗死了就死了,不還有額哲呢麼?你這當姑丈的,難道還輔佐不了他?」
「大汗,我有幾斤幾兩,您還不清楚麼?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西邊的土默特部必將反攻,東邊的科爾沁虎視眈眈,若大明再插手,到時候插漢必將陷入混亂。到那時,插漢的實力將大幅度削弱,額哲畢竟年幼,再等上幾年,這蒙古草原,有沒有咱們的容身之地都不好說了。
明人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大汗還活著,就算大明出兵咱們不敵,遠遁漠北,也照樣有反攻的機會!可沒了大汗,就什麼都沒了。」
虎墩兔陷入了沉默。
雖然他想反駁,但也知道貴英恰說的很有道理。
強硬的拒絕大明的條件,光榮的死去固然令人欽佩,但卻並不能夠改變插漢即將衰落的事實。
只有活著,未來才能創造無限的可能。
算了,就這樣吧。
虎墩兔不再說話,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大汗,該吃藥了...」
貴英恰以為他要睡覺,便俯身在他身邊輕輕說道。
「好!」
「拿過來。」
虎墩兔微微仰了仰頭,在貴英恰的服侍下吃了藥,接著又給他全身用酒擦拭了一遍,發現他又發燒了。
「你去歇著吧,本汗累了,再睡會兒,」
「大汗,還有呢。」貴英恰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什麼?」
「藥。」
「剛剛不是吃了嗎?」
「這、還剩一粒。」
「怎麼不早說!拿來!」被折騰了半天的虎墩兔有些煩躁。
「大汗,這個不是吃的。這個是、是栓。」
「什麼栓?」
炸一份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