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劉香沉默了下來,聽著馬車向前移動的聲音,陷入了沉思。
他不願投靠朝廷,他的父母就是被明軍殺害的。
這也是鄭芝龍接受了朝廷的招撫而他寧願和他決裂也不歸順的原因。
可眼下已經到了兩難之地,他與鄭芝龍關係已經惡化,鄭芝龍視他為心腹大患。若是再不做出改變,自己辛苦建立的勢力恐怕要分崩離析。
他倒是不擔心進京有性命之憂,料想王尊德奏摺裡的話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一個皇帝不會看著一個海寇成長為坐擁一方海域的諸侯的。
回去安排一番之後,劉香在第二天早上踏上了進京之路。
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問題。
無論身居高位還是平民百姓。
黃臺吉現在就遇到了一個問題,大問題。
此時秋收已至,他發現,他們的糧食又不夠吃了。
他再次惱恨起努爾哈赤對待漢人的政策來。若不是當初殺的太狠,遼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田地。可事已至此又有什麼辦法。
大政殿內
“二哥,你們旗還有多少糧食?”黃臺吉皺著眉頭問代善。
“怕是最多支撐四個月。”
“我們三個月。”
“我們五個月。”
雖然問的是代善,莽古爾泰和阿敏也相繼開口了。
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
四五個月,剛剛開春啊。難不成又要像前年那樣餓死一大批人?
“再去朝鮮借點糧?”阿敏說道。他打過朝鮮,這事兒他熟。更何況,他還有些自己的想法。
“不能去了,此次再去必然遇到極為激烈的抵抗!到時若是損失慘重,划不來。”黃臺吉一口否決了阿敏的提議。
“那怎麼辦?總不能還去南明吧。寧錦防線跟刺蝟一樣,咱們根本沒法打。”阿敏語氣變得有些不客氣起來。這兩年過得什麼狗屁日子。
打仗打不贏,糧食不夠吃。
真憋屈。
“要去你們去!我是不去。”莽古爾泰嘟囔道。
只有代善沒說話。
黃臺吉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連番大敗,他的威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這大汗當的是越來越不順了。至於消去幾大貝勒的權利,他現在是想都不敢想了。現在外面已經開始有人拿他當初逼死阿巴亥說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