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時間。
“這…………!?”
“這、這是怎麼回事呀?”
“鄒大俠,快來看,您快來看看吧!”
突然,在最前面搜尋的一批人裡,有人叫喊了起來,聲音之中滿是驚詫之意,就好像有人看見有一坨屎正在吃一條狗似的。
鄒伯與小易對視了一眼,緊走幾步,趕上鄒鶴山,與鄒鶴山一起循著叫聲,衝到了樹林深處。
鄒鶴山等人移動迅速,待得與前面之人匯合,身子一頓,停下了腳步,瞥了四周一眼,登時神色一滯,眉頭一挑,大吃一驚。
原來在樹林深處的很多樹幹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豎著綁了很多的人。
這些人被黑布蒙著臉,個個被綁得結結實實,而且,他們都是清醒的,當他們瞅見了鄒鶴山等人,眼睛一亮,衝著鄒鶴山等人點頭搖頭,扭著身子,口裡發出輕微的喔喔聲,不停地進行呼救。
鄒鶴山目光銳利,猶如鷹隼,在樹林裡的那些被綁的諸人之中,一一掃過,待得瞅見了一個唯一沒有被黑布蒙面的人,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不由得脫口而出,驚撥出聲:
“小業,怎麼、怎麼是你!?”
原來那個被綁在樹幹上的人,霍然竟是玉沚門的少門主鄒成業。
鄒鶴山的有些屬下早已認出了鄒鶴山,也吃了一驚,只是忍住沒有吭聲罷了,此刻,他們心情複雜地瞅著鄒鶴山,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鄒伯與小易也認出了鄒成業,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大變,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念頭閃爍,暗自叫苦不迭。
天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少主不是好好地呆在家裡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被人綁在這裡的,這一日,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了呀?
鄒鶴山悖逆狂妄,搶班奪權,正要殺上玉沚門,對付門主一家,現在少門主居然莫名其妙地落在逆賊的手中,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難道蒼天無眼,天道不公,居然要幫助鄒鶴山這個狗賊來滅亡我們嗎?
完了,完了,這下大家都要完了,玉沚門這回是真的要完蛋了啊!
鄒鶴山在這深夜裡,曠野之中,驟然見到居然被人給綁在了樹杆上的侄子,驚詫之餘,又很警惕,因為事情真是太過詭異了啊!
鄒鶴山念頭一閃,眉頭一皺,眼睛連忙四下一瞥,沉聲叫道:“諸位,這些人也許只是一個魚餌,大家擴大範圍,再四下仔細地搜尋一下,小心中了敵人的埋伏!”
鄒鶴山的屬下們連忙四下散開,對四周再次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小易眼睛四下一瞥,偷偷地問道:“三叔,要不要藉著搜尋之便,先行逃走呀?”
鄒伯微微搖搖頭,密語回道:“鄒鶴山外粗內細,外鬆內緊,正在對我們進行著暗中監視呢;再說了,少門主還在這裡,如今他身陷囹圄,我們怎麼能夠不顧他的死活,一走了之呀!”
即兒,追加了一句:
“小易,沉住氣,不可心生僥倖,不可妄動,否則,一旦判斷錯誤,立即便有殺身之禍啊!”
小易畢竟年輕,沒有定力,為了活命,決定冒險一試,於是,嗯了一聲,卻對三叔的告誡置若罔聞,居然趁著鄒鶴山等人一個不注意,向玉沚鎮的方向退去。
小易雖然心存僥倖,執意逃跑,但是,他為人謹慎,走向樹林外的方向之時,目不斜視,神色自若,走的很慢,待得避過鄒鶴山等人的視線,心中竊喜,正
要撒腿就跑。
“站住!”
黑影一閃,鄒鶴山的一個屬下單手持刀,突然現身,攔住了小易,他臉色陰沉,目光兇惡,冷冷地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想逃跑呀?”
小易被對方驟然現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心頭一顫,臉色大變,嘴唇抽搐,雙腿哆嗦。
幾息時間。
小易腦中猶如電光火石,念頭閃爍,瞬間,急中生智,有了對策,於是,連忙唇角一翹,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來,嘿嘿一聲,聲音輕柔地道:“………我、我肚子有點疼,所以…………!”
他話不多說,身子一側,走到旁邊的一株大樹邊,當著對方的面,脫下褲子,蹲在樹根下,便開始釋放毒物。
也許是命不該絕,小易的肚子很爭氣,雖然晚上沒有吃東西,此時此刻,居然還真讓他給屙出一點噁心的東西來,隨著一聲響屁,一股惡臭登時在小易尷尬而又舒心的笑容之中瀰漫開來。
對方得到的命令是盯住小易,要是小易趁機逃跑,便就地格殺,但是,他剛才既沒有見到小易將要逃跑的跡象,而現在又見小易居然當著他的面真的拉出粑粑來,於是,對小易的鬼話,登時信了。
除了變態的人,誰喜歡看別人拉屎,喜歡那別樣的氣味了。
負責看押小易的刀客眉頭一皺,瞪著小易,揉揉鼻子,冷哼一聲,身子一閃,不見了。
小易有驚無險,死裡逃生,長舒了一口氣,他心情鬆弛,雙腿一軟,向後一仰,若非反應及時,反手撐住了身後的樹幹,自己差點便坐在了粑粑上了。